“信小悠何事?”
“桩桩件件。”
“贫尼以为,秦施主对小悠,似乎不是信和不信某些事,倒觉得,他选择了你,他貌似在种种选择中,想都不想,就站在你这边了。上京党争也好,冬地得爵也好,还是暴风川,都是如此。”
听到寒竹这样说,无忧却有些心伤,她倒希望秦愚选择和自己对立的那一面,他本该为自己着想的,选择无忧,他能得到什么呢?
寒竹呢?无忧问寒竹,会不会一直陪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寒竹收起了笑容,本来闭着的眼睛也睁开了。
她在暴风川外等的太久,双眼被吹的迷蒙混沌,寒竹可没有无忧那起死回生的本事,她眼翳便眼翳,那双眼睛再不会同过去一样清亮了。
罕见寒竹会对无忧的问题产生迟疑,半天她才张口,说为人本立,松柏常孤,过路禽鸟栖息一时,反哺一日。但禽鸟终归天,松柏归地,人难逃生死离别,但一切轮回规律,方圆天地,难以长存千秋万代,却可生生世世擦肩重逢。
离开了山林,又走到了罗门道上,苦海城的城墙就在眼际,无忧从马车里走出来,逆着夕阳的光,站在台子上,望着秦愚的背影。
而她的身影,也正映在秦愚的马下,他低头看着无忧的影子,半天回头看了一眼。
见秦愚看自己,无忧才说话:“五郎,为什么想见秦垠?”
秦愚没有回答她,而是问她今后打算。
“你问我这,是想和我同路吗?”
无忧蹲下坐在台子上,笑着已经放慢度来到马车旁边的秦愚。
秦愚勾了勾嘴角,然后又问:“上京你要去吗?”
“上京?”
无忧搓了搓下巴,笑言:“去。”
“小悠娘子,为什么想去上京?”
赶车的青君扭头对无忧说话。
无忧迟疑了一下,想起了秦叙,想起了降寒,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说:“我在上京认识的朋友跟我说,桂顾大娘,凌珍宝满墙,白玉想黄帐,吕园配荣祥,我还没去全呢!”
“朋友……”
秦愚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在上京认识的朋友把你扔到暴风川里……”
“不是降寒说的,是……”
无忧停了一下,道:“是你堂姐说的。”
“堂姐?”
秦愚心里升起疑窦:“哪个堂姐?”
“秦叙,长齐公主。她和降寒认识,就碰巧认识了。”
秦愚扬了扬眉毛,道:“上京不仅有那些,更多的是能人异士,鬼怪妖魔。”
“说的这么吓人……”
“慕容降寒算一个。”
秦愚说完话,就喝马加快了两步到前面了。
无忧皱了皱眉,还没说什么,就听到青君说话:“极少见五郎说起谁这样窝火。”
听到青君这么说,无忧深深的看了秦愚一眼,没有再说话,就进了马车陪寒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