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样走过山常郡的秦愚,过去所说几个七天都不可能到北蛮,其实意思就是无忧会死在去北蛮的路上。
可现如今他知道无忧是苦海女,因此也不会担心她会死了。
那他为何要让无忧离开呢?
秦愚看着酒楼里正歌舞升平的优伶,手里摩挲着手腕上的玉珠,心里想的,则是这玉珠的主人。
“五郎有没有后悔?”
“后悔什么?”
秦愚皱了皱眉,好像青君搅扰了他喝酒看戏的乐子。
“放走了苦海女。”
“她此刻本就不属于我,何来放走之说?”
“明日晚就能到达上京,五郎可有想法?”
秦愚将目光收回来,按着膝盖站起身,活动了活动隐隐作痛的右腿,道:“没有想法。”
他揣着胳膊,站在酒案前面,继续看优伶演戏。
虽然不知道是哪一折,但如今上演的,就是郎君救母的片段。
“太子患病,二郎与卿门观联系,三郎不知底细,四郎遭受剥王贬谪,五郎如何想?”
“兄长被剥去了王位?”
“昨日拦下了南去信鸽,信函所言,四郎于上京的地产,没收与存留数目。”
秦愚看了一眼青君,皱着眉头,望向周围:“你随意截信鸽?”
“大津信鸽皆为灰鸟,很好辨认。”
“兄长能看得出破绽。”
“如今重要的是,四郎究竟做了什么,会让上京皇胄受如此变故。”
秦愚没有接青君的话,沉默了许久,才说:“若不是我的东西,我不会去抢,若是我的东西,不用抢就能得。”
青君笑了笑,答:“可总有人和您抢。上京如此,苦海女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