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愚看了一眼青君,说:“除掉他,还怎么让他和他的主人通风报信?
狗急了会跳墙的。让他脏了我的手没有必要,会和江湖人有交集的,只有二郎和陛下,二郎小时候在上京招募江湖武士学习拳脚,他也是唯一一个敢这么做的人。
最主要的,我没必要杀他。”
“五郎,前面就是石头山,走山路还是绕道?”
“走……”
秦愚刚脱口一字,就忽然抬手,令队伍停了下来。
“命里该有的一劫……”
青君道。
秦愚看了一眼青君,又朝被风吹的倒在地面上的荒草野地看过去。
后秋时,半马高的草也都泛黄如蜡,等到冬天,则干萎枯朽满目萧条,但总是有半马那么高。
人蹲在草地里就什么都看不见,刀剑藏在鞘中,若不出手,根本闪不到人眼!
队伍停下的时候,无忧就知道肯定又有什么不对劲,她拉着寒竹下了马车,把她交给了牧昀,自己则来到秦愚这边,虽然寒竹想要护着她,但二人手无寸铁,跟个信得过的男人要比念经强。
从草丛里跑出来的歹人皆用麻布蒙面,但秦愚知道这跟卿门观脱不开关系,他们统一用的是剑,这与道门功夫又相匹,便让秦愚更是相信自己的推测。
无忧跟紧了秦愚,又给他提醒小心暗算,秦愚也游刃有余,招招式式毫不费工夫,他功夫是青君教的,魅族的功夫剑法都极其干净利落,同时又狠辣决断,招式漂亮潇洒,力度和伤度也十分深厚。
哪怕身边跟着个无忧,他也能轻松应对。
只是无忧一直盯着前面看,怎么能看得见后面?
杀伐现场混乱无比,血肉横飞,人和兵刃一起哀嚎,震耳欲聋,无忧也难免慌神,但她忽然一紧张,刚转身就见剑影已经举起,还没容她叫出声来,剑就落下!
还好秦愚反应过来,一把拉住无忧后撤一步,这一剑没能要了无忧的命。可剑刃锋利,划开了无忧的衣领,就连玉珠都被整整齐齐的从中间破开……
无忧看见玉珠碎裂,想都没想立刻蹲下身在地上寻找。
摆渡人说过,一定要看好自己的玉珠,她生下来时母亲唯一给她留下的玉珠。
秦愚一剑解决了刚刚那个歹人后,就要拉无忧站起来,但无忧焦急万分,必须要找到另外一半的玉珠,如果一会儿因为踩踏和风吹而丢失,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这边秦愚也无法帮她,两处混乱之时自己也不小心被刺了一剑!
不过他反应敏捷,入肉三指,他就已经转身把那人的脖子给剌开了。
局势渐渐被控制住,歹人抵不过比自己武功更上乘的秦愚、青君和牧昀他们,也就撤走了。
他们不会恋战,离开了这里,还有不少的关卡等着秦愚的队伍。
“小悠呢?”
秦愚捂住伤口,四周张望着寻找无忧。
“找到了!”
无忧从两个人的尸体下面钻出来,手里拿着找到的玉珠,跑到秦愚他们面前。
“都这样了还在那找什么东西?!”
秦愚见无忧胸口的衣服被鲜血浸染,又想她刚刚那样不顾一切的,在地上打滚攀爬的找东西,就气不打一出来。
无忧也没反驳,连忙转移话题,询问秦愚的伤势。
见无忧不接话茬,秦愚更生气,他竖着眉毛恼吼:“还打岔,要只有你自己,刚刚够你死八回的!你知道多危险吗?!”
无忧撇撇嘴,心里虽然委屈,但她知道自己不对,想让寒竹解围,可寒竹还在度死者。
“想必是小悠非常重要的东西,郎君就不要责怪她了。”
不知道客丹从哪里冒出来的,笑嘻嘻的要给两个人当和事佬。
“我知道我不对……”
无忧不高兴的仰起头,却不敢抬眼看秦愚:“那也不至于这么大声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