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思文想忍,但忍无可忍,剧本扔到一边“游隼,你在想什么你是觉得你现在太红了去演戏拉不下面子,还是嫌弃戏份太少了配不上你我说了,公司是让你去镀金,不是要让你转型”
她有点儿崩溃,“这是多好的机会”
“但我不感兴趣。”
走红毯前不让吃饭,饿了一天,游隼又不知道从哪儿顺了根牛奶糖。他慢慢当着经纪人的面儿剥开,叼住纸棒。
陈思文紧盯着他“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跳捂。”
游隼含糊道。
“你一辈子就只跳舞”
游隼漫不经心地转过眼来“不行么”
陈思文没忍住说气话“你要只会跳舞还来当什么偶像去地下玩你自己的街舞去不行不更自由自在还是你怕去地下都没人能忍得了你这种臭脾气”
但这话刚说口陈思文就后悔了。她不应该拿游隼跳舞说事儿。游隼是严重的“偏科生”
,从他还在ria的时候就一堆人骂他唱歌稀烂,只会跳舞。
而且现在看着是她在训游隼,游隼究竟在想什么,她这种十几年的职业经纪人却也都捉摸不出来。
这人好像散漫惯了,兴头一来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到现在,以陈思文的人脉,都不知道当初游隼退出ria的原因。
游隼和几个队友不和是早有其事,但为什么解约,恐怕只有游隼自己知道了。
游隼要是觉得被骂得脸上挂不住,一气之下,再解约一次,跑地下去跳街舞了也不是没可能。反正任性的大少爷也总有人替他买单。
“我说得夸张了,但是”
纸棒被他叼着慢慢打转。“我知道。改天我去地下考察考察。”
“”
“人家都是削尖了脑袋想从地下跑到地上,”
陈思文刚缓下的语气又拔高八个调,“你怎么还想着怎么从地上跑到地下”
纸棒微微松了松。“客套话。姐,这你都信啊”
“”
孩子欠打。
从红毯进场的直播从五点半开始。这次的慈善夜在一个现代艺术馆举办,从铺着长长红毯的门外,到馆内给媒体拍照的红毯走廊,随处可见大大小小,写实风、抽象风的白鹿雕塑。
白色呼吁保护环境,鹿代表濒危动物。这些白鹿雕塑都会放到网上义卖。
因为明星人数众多,单单一个个走红毯拍照就要一个多小时。义演从七点钟开始。
义演分上下两场,中间穿插一个小小的颁奖仪式,用慈善的名义把奖杯颁给正当红的明星,然后再把奖杯卖出去。
奖项不多,都是内定好的。两个月前游隼就知道今天他要得一个什么动物保护青年大使奖。
至于义演,他在下半场。
ria在上半场。
但没想到正赶上下班的点儿,整个承平市的车都挤成了马蜂窝,四十分钟的路程,硬是是走了一个半多小时。
等游隼到,等着进场的明星已经稀稀拉拉,红毯都要结束了。
天色半暗,一泓淡白的月牙在树梢头挂着。下了些毛茸茸的小雨,助理还在找伞。这里是停车场,离红毯入场口还有小几百米,没几个人。
雨势来得急,不过一会儿,愈下愈大。从场馆那头冒雨匆匆跑过来几个中年人,有的拎着工具箱,有的扛着黑塑料板,游隼多看了一眼,认出是装在舞台天花板顶上的灯板灯箱。
打开货车后厢,重重地把箱子板子电路电线都扔进去,货车一点火,又轰隆隆开出了停车场。
“伞找到了”
这场雨下得出乎意料,出乎天气预报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