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砚稍稍放松了些,随意翻了几l下。
凌越跟情书搭档过一部戏,但对手戏不多。
凌越比情书要大五岁,跟他一般大。
“车钥匙给我,你下班吧。”
周祁砚靠在椅背,微微闭目养神。
很久以前,他做过一件并不那么光明磊落的事,以至于印象深刻,时不时就会想起,然后暗自觉得自己卑鄙。
情书从小就人缘很好。
男女生的人缘都好,身边的朋友固定的有,新朋友也总是源源不断。
初中的时候,他总是去接她放学,有几l次,她都和一个男生一块儿出校门,他们聊得很开心,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每次到校门口,都要依依不舍地再讨论两句。
她一贯喜欢和他分享在学校里的大小事,对这个男生也只是提过一句,隔壁班的,特别有才华,不过学习一般。
男生长着一张不错的脸,比情书要高出很多,肩膀稍显单薄,但比同龄人发育要早一点,已经像个男人了。
每次他跟情书走在一起,都很像校园偶像剧的场景,那种氛围过于美好,以至于让他总是忍不住生出些幽暗的心思。
他没有问她这个男生到底是谁,和她关系怎么样,两个人每次都在聊什么那么开心。
只是从那天之后,他就开始去她教室门口接她,
每次等在后门的地方,在她出来的时候接过她的书包,有时候帮她拿着零碎的东西,比如外套、围巾、水杯……
有一次那男生还是追上来了,他问情书有没有看他送给她的书,情书点点头,开始跟他讨论其中的一些情节。
周祁砚故意落后半步,在她回头看的时候,脸上带出几l分苍白。
“哥,你怎么了?”
他摇摇头:“没事,今天有点胃疼。”
然后她的注意力就全在他身上了,男生跟她说话,她却频频看他。
他倒突然大度起来:“同学跟你说话呢,总看我干什么,我没事。”
因为知道在她这里,他更重要。
他记得很快是个假期,男生发消息约情书去商场电玩城抓娃娃,情书喜欢各种娃娃,男生说他衍城第一抓娃娃大师,那时候他跟情书正在上舞蹈课,他在外面写作业,他在舞蹈教室里练舞。
手机放在他这里,消息一直往外弹,尽管她并不在意,但他也没有看她手机的习惯,只是看到熟悉的名字,忍不住目光挪了过去。
那天下课,他把她手机收进了自己书包里。
她拿手机就是为了和家里联系,所以平常看不到就总不记得拿。他那天故意约她第一天去书店,为免他们改时间,他把第三天也约上了,她答应了,他才装作不经意把手机给她。
知道行程冲突的时候,她大概会选择他。
后来她果然没有去应男生的约,和他一起去了书店。
周祁砚想起这个,忍不住笑了声。
或许这种细节太多了,多到让他分不清,自己明着暗着引导过她多少次。
她真的爱他吗,还是又被他误导了。
梁致远接到周祁砚的电话的时候,很想骂人:“几l次了,几l次了,你数数几l次了,老树发芽也不能这样吧,谈恋爱的事你找你妹谈去,你总骚扰我干什么。”
周祁砚问他,正常的恋爱进度是什么样的。
梁致远虽然骂了他,但却瞬间明白了他最深处的隐忧:“周祁砚,没有什么正常不正常,见面第一次就睡了的也比比皆是,我知道你很珍视你妹妹,太过分的谨慎就是一种逃避了,你小心人家误会你不够喜欢,然后伤心欲绝,不要你了。”
周祁砚的心理的确是不太健康的,他没有归属感,在这个世界上他唯一在意,唯一能感受到和世界有联结的就是宋情书,他说过,他有时感觉自己是一团火,可以把自己烧干净了给她取暖。
这种极端的爱生出的欲望仿佛也带着毁灭性,他总觉得是他利用了她的信任和依赖。
他没有守好哥哥的分寸。
罪恶感并没有阻拦他想要见她的意愿。
宋情书从会所出来,就看到周祁砚靠在车门上等她。
会所的门口不让停车,但他是例外,这家会所他有投资。
周祁砚看见她和凌越并肩出来,眉眼瞬间压低,那种不悦过于熟悉,他极
力克制着,直起身开了车门,微微偏了下头。
他给她发了十几l条消息,她都没有回,打了两通电话,她也没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