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淑低着头说道:“金华殿那位,很伤心。”
看着宣纸上如同男子般豪迈的笔触,兰淑心里又是一紧,自家娘娘琴棋书画精通,一手婉约小篆更是写的出神入化,名动京城。只不过外人所不知的是,洛长凝除了擅写小篆外,还极擅模仿他人的笔迹,依稀记得在洛长凝未出阁时,她模仿着自己父亲的笔迹誊写了一篇古诗,最后差点连洛文槺本人都给错认成自己所写了。
由此可见洛长凝在书法上的造诣是何等高。
“呵。。。。。。”
洛长凝露出讥讽的嘲笑,“除了哭哭啼啼,卖弄姿容外,她还能做些什么?”
自从知道慕堇安曾对楚天耀投过毒后,洛长凝便对这位容妃十分厌恶,在洛长凝看来,一切对楚天耀不利的因素,都是她要消除的,包括这位容妃。
兰淑低着头细声道:“听说,是昨日看了家中的来信,心情就一直没缓过来。。。。。。”
洛长凝从书案上拿起一张折好的信纸,又从边上的小柜中取出火折子,哗啦一声,一股火苗燃起,洛长凝不紧不慢地将另只手上的信纸放入火中,转瞬间,那张信纸被烧为阵阵灰尘,四处飘散。
“送信的太监是谁?”
洛长凝眯着眼望向兰淑,脸色无喜无悲。
“宫道守夜的小德子。”
“秋天多雨,我记着前几天就有宫女太监因为打滑跌入御花园的御湖里,好在有眼尖的奴婢给救上来了。。。。。。”
洛长凝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茗了一口,又说道:“守夜的奴婢就更要小心了,你得好生提醒提醒他们,让他们这些做奴婢的,多注意注意。”
兰淑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头低的更低了,“奴婢,明白了。”
说着,兰淑便躬着身缓缓退了出去。
她和洛长凝与清儿同慕堇安的关系一样,也是自小便生长在洛家的丫鬟,对自己这位身为皇后的主子十分了解,洛长凝后面嘱咐她的话,她怎能听不明白?这是要让她,去灭口。。。。。。
没错,慕堇安收到的那封格外冷漠绝情的家书,是洛长凝替换的,特意仿照慕谦的字迹写给慕堇安的。。。。。。
“蠢货!”
手持茶杯的洛长凝走到窗前,望向金华殿所在的方位,嘴角露出冷笑,“如此大的事,你那绝情的老爹,怎会因为一个女儿而收手?”
洛长凝这话说的没错,慕谦送达慕堇安的书信原文被她刚刚所烧毁,虽没有自己仿造写出的那篇家书冷血,但也可以称作无情。
慕谦的意思很简单,齐王向慕堇安有投毒暗害之心又如何?他慕谦,乃至整个慕家已经回不了头了,唯有彻底跟楚天齐绑死,全力助齐王夺得大宝之位,他们慕家才有可能无恙。
一旦参与了这场权力的政治游戏,就再也没有自由下桌的机会。
这个道理,慕谦懂,洛长凝也懂,唯独,慕堇安这个满脑子皆是情爱的小妇人,不懂。
洛长凝之所以要仿造慕谦字迹给慕堇安伪造出一封使其绝望的家书,想要达到的目的无非两个,其一,要么使慕堇安陷入绝望,让其自缢。其二,要么对亲人和以往所爱之人绝望,将所有希望与感情寄托于楚天耀。
无论哪种结果,都是洛长凝乐意看到的,因为这样,才算是为楚天耀彻底清除了慕堇安这个不稳定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