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
谷雨吸了吸鼻子,“我怎么没闻到?”
“你闻不到正常,这只狐狸死了一天了,狐臭味都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可阿黄不一样,它是猎犬,鼻子灵着呢。”
听了谢知武的解释,谷雨这才知道,狐臭味不是狐狸身上自带的,而是跟乌贼遇到敌人之后会释放墨汁一样,狐臭是狐狸在遇到危险时的一种本能,想靠这种味道驱敌而已。
谷雨将门闩重新放好,看着阿黄不用人赶就回到自己的窝里趴着,跟着谢知武朝屋子里走。
“我就说嘛,要是真一股味儿,城里那些贵人也不会上赶着用狐皮做什么袄子、斗篷的。”
刚笑着说完这句话,身前的男人突然停下脚步,谷雨猝不及防一下子撞到了男人壮实坚硬的后背,鼻子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下一瞬立即抬手捂住鼻子。
温热的感觉。
是鼻血,正往下流呢。
“我让你在家里转转熟悉一下环境,没让你干活……”
谢知武转过身,冷不防瞧到谷雨鼻血哗啦啦地流,心都慌了,再次扔了手里的狐狸,直接将她给打横抱起,进了屋。
谷雨本来又委屈又无奈,还在心里嘟囔着,谢知武这后背,怎么跟水泥墙似的!
她知道谢知武不是故意的,可她疼啊。
但被男人突然这一抱,谷雨那点儿情绪全都飞了,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什么,脑子懵懵地,直到谢知武拿了帕子替她擦脸,又将草纸揉了揉使其更柔软,才将纸卷起来,往她的鼻孔一塞。
一瞬间,让谷雨心如小鹿乱撞的暧昧气氛全散了。
毕竟,一个男人在公主抱完你之后,直接用纸塞你鼻子,哪怕他长得跟天仙似的,都不可能在此刻继续脸红心跳了。
谢知武哪里能知道她这丰富的心理活动,见谷雨的脸色变来变去,以为她这生气,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我……我就是没想到你一个人在家里做了这么多事,本来我想着明天先不急着去打猎,咱们一起好好把家里收拾一番的。”
谷雨想象着自己鼻孔插纸的滑稽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所以还是我的错咯?”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
男人更慌了,急忙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山里的条件不比家里,我就想想让你住得舒服些,可能爹娘和其他人都觉着你跟着我一起进山,是来洗衣做饭照顾我的,但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夫妻本为一体,是不应当分开的,你既愿意陪着我进山,我也不想让你吃苦受累,可……可这才几个时辰,我就把你弄得流血了。”
谢知武的语气有些懊丧。
“什么叫你把我弄得流血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有歧义,但估摸着谢知武根本没意识到,谁让这男人脑子里根本没有那些黄色废料呢。
“干点活儿就叫吃苦受累了?这里是咱们的家,我是你媳妇儿,把咱们的家拾掇拾掇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她本是放缓了语气同谢知武讲这些的,可因着本身并非什么柔情似水的人,说着说着声调不由自主地就高了起来。
眼看着男人还是一脸懊悔,谷雨心中无奈,失笑道,“谢知武,我要真是个瓷娃娃,你动都不敢动一下,咱们还怎么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