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阳和蔺行二人分开后,钟离阳则是去了不远处的业池。
楼月央还要吃不少药来驱身体里残留的蛇毒,所以她的寝房里满是中药的味道。
他去摘些荷花放在她床头,这样她也能待得舒服些。
霞光渐渐落下,钟离阳让人泛着舟,他亲自采荷,花采了一大束,香气扑了满怀。
他回了秋棠楼,将花插进花瓶里,房间里苦苦的药味一下子被花香盖住了大半。
何郎中熬了好克化的粥,楼月央喝了一碗,坐在床上看书打时间。
房间里暗了下来,小意过来掌了灯,楼月央抬头看向正认真修剪花枝的钟离阳。
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像白玉雕刻而成,他站在桌案旁,烛光映在身上,照得他身形越魁梧挺拔。
钟离阳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突然扭过来看向她,冲她笑了下。
她没有回应,连忙将目光转移到书上。
这一页写着一诗,里面有两句楼月央很喜欢。
“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为什么感觉这句好像在说他……
察觉到自己居然有这样的想法,她脸倏地一红,将身体往下一滑,书本直接盖在了脸上。
她是出家人,万万不可破戒。
她默默念着静心咒,思忖着自己到底该怎么离开钟离府。
半晌,钟离阳感觉她有些异样,就过来,揭开了她脸上的书,颇为担忧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楼月央怎么好意思说她脑子里在想他,她摇摇头道:“我没事了,钟离先生可以去忙你的了,这些日子没帮上你什么忙,还净找麻烦,让你破费不少。”
钟离阳不置可否,翻开书看她在看什么。
楼月央又说:“看先生气色已经好多了,想来被那妖物所损伤的阳气已经恢复了,等我的伤势一好我就走,叨扰了这么久,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钟离阳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她,要不是想与她好好相处,他早将她迷昏同房了。
这两天她受伤,他怕小意粗心,所以一有时间就亲自来照顾她,或许因为温柔细心,再加上他有好皮相加持,他明显感到她的心有些松动。
一千年前他只得到了人,心却没有得到过,一千年后的今天,他都自愿重蹈覆辙了,那是不是可以贪心一点,要得更多一点呢……
他想了想,措辞道:“玉楼姑娘说笑了,昨日郎中来给你把脉,我也顺便看了下,现这段时间阳气是补回来不少,但内里还是亏得很,玉楼姑娘可不能好了就走,要是天下所有道士都像你这样,对救命恩人都这么不仗义,还谈什么匡扶正义,驱妖除魔呢?”
楼月央没想过他会直接扣这么大一个帽子给她,顿时无话可接。
不过她在这里满打满算也不过一旬,倒也算不上太耽误时间。
眼见他说得这么义正言辞,她倒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要告辞的话了,她叹了口气:“好,等你好了我再走。”
钟离阳这才满意离去。
楼月央就这样在秋棠楼养身体,几天下来,她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钟离阳每天都过来,不是在楼月央面前写字就是练习剑法。
这天一早,楼月央正在秋棠楼下一个摇椅上躺着看一本道法古籍。
钟离阳则在不远处的复世楼花园内驯一匹刚得的青骢马,墨青衣,长身玉立,楼月央挪了挪椅子,刻意不去看他。
马儿却又朝她这边跑近了些,钟离阳追过来后长腿一跨,骑上后绕着楼月央跑了两圈。
在一旁等着禀报的蔺行一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