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可知为何去年朝廷下诏申斥兴远侯?”
茶客们不假思索,你一言我一语地说:“您这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
“兴远侯戍守东胡故地,却不思报效朝廷,治下商贾百姓时常与汉……域外往来,资敌卖国,陛下自然大雷霆。”
“什么兴远侯,那就是东胡贼子,祖祖辈辈全都是贼!”
“远的不说,咱们代郡市面上的北货哪里来的?难不成是冰天雪地里长出来的?”
“陛下早该收拾他啦!东胡贼子与汉国暗通曲款,卖出了多少牲口和奴隶!”
“我听说,沿海一带接应国人东迁的汉国船舶,常年驻扎在兴远郡的码头,这简直是光明正大的谋反!”
突然有一名面相儒雅的中年站了起来:“老先生,您是说陛下准备讨伐汉国了?”
老先生颔赞许:“虽不中亦不远矣。”
“汉国乃大秦心腹之祸,如眼中钉肉中刺,无一日不欲除之。”
“先皇仁慈宽厚,怜恤苍生,为免劳民伤财,负累百姓,所以才一忍再忍。”
“当今陛下的性情与先皇可不一样呀!”
茶客们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
一切推测都合情合理。
回想起来,新皇登基后多次整顿内务府,加强海陆军备。
难道真的要与汉国开战了?
“老先生,你莫要仗着读过几年书就在这里妖言惑众。”
“汉国年年遣使朝贡,与大秦同出一源,乃兄弟之邦。”
“大秦兴师讨伐,未免落人口舌。”
一位锦衣公子神态倨傲,慢悠悠地品着茶水,出言反驳。
本地的茶客们闻声望去,纷纷露出戏谑之色。
原来是他呀!
老学究回过头上下打量一番,胸有成竹地问道:“公子可是有亲眷在汉国?想必这些年来受了远方亲族的不少恩惠吧。”
锦衣公子不悦地站起身来:“老先生言辞刻薄,妄自揣测他人,非君子所为。”
“本公子不欢迎你,下回别来了。”
老学究气极反笑:“公子好大的口气,说不让老朽来,老朽就来不得了?”
“莫非这茶楼是你家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