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房间,方橙终于自己一个屋了。
这个宅子是一个秀才公的,卖了作盘缠去府城考举人去了。
方橙最中意的还是院中一口水井,取水方便,平时有石板盖住,孩子在院子里玩耍也安全。
在这里落户,与族人相隔不远,族长家离这儿有半里,地也买好了,其余几家买的屋一般,但地不少,从家家户购屋买地来看,原主是最穷的人家。
程四海或许也有这样的能力买屋买地。
门口那两亩地有半亩种菜吃就行,一亩半种庄稼。
过了年后再斟酌着买几亩地。
方橙想定居在这里考虑最多的还是地理位置。
城外有危险,进城很方便,城里有事,跑的也利索。还有消息也灵通一些。
屋子很大,把家中家伙什都搬来也显屋子空。
这日吃过晚饭也没什么活计可做,方橙就让大家早早回屋去歇着。
老二程铜山没有早回,而是留下来说再喝两盅茶水再走。
等别人都走后,他从腰间拿下去接大姐那日,方橙给他的荷包。
“娘,这些天就想拿给您了,这事一丛丛的,今儿个给您。省得我成日的提心吊胆的。”
程铜山像甩烫手的山药,心里一下轻省了。
方橙接过来,笑着说:“没看看里面是啥?”
“看了,所以才提心吊胆的,就怕掉了。”
“以后也要当家做主的,别成日的不担事儿!”
“知道知道!到时候就会了!”
方橙觉三个儿子中,老二最得她的心意。
“明日天好的话,你赶牛去小妮家一趟,告诉她咱们搬家了,老家那别去,路过也绕着走。”
方橙吩咐道。
“哎!”
…………
族长召集人商讨事儿,方橙与三个儿子都参加了,在族长家里。
这房子确实不如族长老家房子大,用料也不行。
“都说搬一次家脱一层皮,这次哪是脱皮?简直是伤筋动骨了。”
程李氏感慨的对方橙讲。
“嫂子说的是,好在人都全须全尾的。就是老家的地怕是要贱到底了。”
方橙本来想在那有山有水有点田的地方养老来。
人离乡贱,在新的地方安家,底气不足啊。
好在一族人都在,正商量祠堂年后重建!要建的比先前的地方大,屋更高。
经历了这一番变故,确实需要一件事儿来振奋人心,增加宗族的向心力。
族长感慨说道:“今年祠堂是回不去了,各家抄个宗谱先自己供奉,来年来祠堂好好给祖宗们请罪!对了,咱与白甲将军麾下王信都头结识了,说会与咱们单独成村。”
人这缘分有时真奇妙,先前王都头是逮着程氏族人一连薅三次羊毛,吓的一群族人要剃头保钱财了。没想到,族长在城里雇车搬家时,被地头蛇讨赏钱,正要忍气吞声给时,被王都头碰到了。
王都头觉的前几次都混成半熟脸了,要是不帮忙以后羊毛被别人给薅了,于是二人就有交集。
后来,王都头觉的这程老头太老实了,当个朋友还不错,于是帮忙办起事来,当然钱也不少收。再后来又觉的程氏一族人实在,就不收钱来,再再后来,赔了闺女赔嫁妆……当年薅的那俩钱都不够填的。
众族人一听,这好啊!村虽小,但事儿自己说了算!纷纷夸族长能耐,如果这样,明年这祠堂可不能建小了!这一村就咱一个姓,必须得建的气派。
大家伙早就没有一来时苦津津的样子了,仿佛昨日的苦难如同尘埃一样,手指一弹就掉了。
最后族长问:“谁知道四海家屋子买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