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人声,“都给我埋伏好了!若是有人敢闯,格杀勿论!”
被灌了那几碗不知什么药,温凝的意识其实开始有些迷糊了,可她哪里敢真迷糊?
外头那些人显然是在等着裴宥,或者等裴宥谴来救她的人。
听这脚步声,好多人。
温凝用力地往身后的柴火堆撞了一下,让自己保持清醒。
这屋子里黑,但她基本的触觉还是有,撞翻了柴火堆,挪动后背摩挲到一处尖锐,咬着牙将手腕往上撞。
呜呜好疼。
她最怕疼了。
该死的楚珩,待她出去,一定将这笔账讨回来!
酝酿了一整日的雪,终于落了下来。
人心惶惶了一整日的长安街,也突然安静下来。
范六在凉亭中向楚珩回禀:“殿下,外头搜查的人突然撤了,但城门仍然紧闭,也不知是打算明日再搜,还是……已经猜到是咱们动的手。”
楚珩负手望着飘然落下的雪,轻嗤:“人手都安排好了?”
范六答道:“殿下放心,都已安排妥当。无论他们来多少人,定叫他们有去无回!”
“弓箭手呢?”
“府内各個至高处都已安排。”
“范六,你听好了。”
楚珩转过身,年轻的脸上露出疯狂的狠戾,“今晚无论是何情况,裴宥只要来了,就走不得!即便是鱼死网破,也不能叫他活着出去!”
他得不到的,他亦休想得到!
“奴才明白!”
范六此时已面色坚定,不再动摇。
他亦清楚,一旦裴宥姓“楚”
,局面将完全出他们的掌控。
主仆二人一番谋划商定,心中愈有底气。
只是他们万没想到,今夜来的人,并不在他们意料之中。
第一个敲响府门的,是大理寺寺丞温阑。
“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莫许妄动!”
仍是那句熟悉的高喝,撕开了这个雪夜浮于表面的平静。
“大理寺来人?来了多少?凭何?!”
楚珩快步往府前去。
范六紧随其后:“说是有人状告殿下……”
他顿了顿:“勾结番邦,到府上来搜证据。”
楚珩面色白了白,随后一笑:“就凭一个小小寺丞?肆意栽赃,胆子不小!”
“命那些潜在暗处的府卫都出来,本殿自己府上的侍卫,多一些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