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很是不耐烦,踢了许礼准一脚。
“当时,儒文说他去上个茅房,回来就发现我杀人了,不如将这件事推给这几次凶杀案的凶手,刚好小晴儿也穿着红底牡丹绣鞋。他让我把小晴儿用匕首划花,再将她挂到悦香楼的大门口,可是,可是,我真的太害怕了,小晴儿脸上的血溅了我一手,我吓得赶紧跑了,连推车都忘记拿了。然后我就按儒文教我的,拿了小晴儿的银两躲在她房间,想等风声不那么紧了,就……就逃走……我真的没有撒谎啊!”
颜明彰听完之后,陷入了沉思,脑海里的线索终于连成了串:“因为你,审判没有完成,所以他才会再去划柳媚晴的脸,可是鞋子丢了,尸体因为尸僵没办法挂到大门上,甚至连躺平都做不到。审判没完成,他还会继续!下一个,下一个会是谁?”
“抛头露面、不守妇道、红底牡丹绣花鞋……”
容婉吟搜寻着凶手可能认识的人。
“秀娘!”
颜明彰和容婉吟异口同声喊出来,“快!去悦香楼!”
众人也想明白了,为什么柳媚晴身边还有一串来回踱步的脚印,因为凶手在等秀娘!但是因为每月十五秀娘都会去临镇买山货,所以上次不在,躲过一劫!可是,不是次次都那么好运气好!
容婉吟翻身上马,直奔悦香楼,悦香楼晚上只有秀娘在!
“墨云,我们快跟上!长风多叫些人来,别让他跑了!”
颜明彰也翻身上马,与墨云紧跟其后。
————
“哗啦”
是后院酒坛子碎的声音。
“谁?谁在那?”
秀娘披着一件外衣,举着一盏煤油灯,风将小火苗吹得摇摇欲坠。秀娘的声音仿佛被黑夜吞噬,没有回声,只有夜里的风呼呼作响。太安静了……
秀娘走到院子里,院子里的一个酒坛子碎了,酒淌了一地。秀娘微皱着眉头,心疼得不行,这些酒都是她亲手酿的眼看着就要到时候了,哎,这时候碎了。
秀娘转身想拿一把扫把,把碎片扫起来,突然一根麻绳套到了她的脖子上,突如而来的疼痛感和窒息感让秀娘几乎晕厥。秀娘瘫倒在地,艰难地捡起一片陶片,用尽力气朝勒着她脖子的那双手划去。那人吃痛,手上的麻绳松了松,秀娘趁机将麻绳从脖子上摘下,想往屋里跑。
可是她一句救命都还没喊出来,就被人抓住了手臂,她回过身来,月光斑驳,她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是你!赵儒文!”
秀娘诧异地瞪圆了眼睛,“为什么,我们无冤无仇……”
“谁让你不守妇道!每日出来抛头露面,勾引男人!我是来审判你的!”
赵儒文的手抓得更紧了,他双眼猩红,几近癫狂,突然,他的语气又软了下来,像哄孩子一般,“乖,你别动,那样才完美。放心,很快的。”
赵儒文将秀娘抵在墙上,用单手扼住秀娘纤细的脖子,秀娘的脚几乎都要离开地面了,这人居然天生神力:“要不是那个蠢货,把我的祭品搞得乱七八糟!本来,我是想把你留在初一的,但现在十五还缺一个祭品。”
秀娘恐惧地喊不出声来,任由眼泪滑下。
匕首高悬,眼看着就要刺中秀娘了,秀娘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