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略有些疲态的父亲,还有鬓角藏不住的几缕白,张静修没来由心中一揪,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了,便垂下了雪白的脖颈。
此时张居正睁开眼睛,和煦道:“有事么?”
张静修打起精神,柔柔的应道:“嗯……女儿有一事不明,正要请父亲指点迷津。”
张居正儒雅而又威严的脸上,便露出溺爱的笑容,轻声道:“但讲无妨。”
于是张静修沉吟着,思索着。
良久。
她才轻声道:“静儿今日与人争辩,那人说士农工商,尊卑有序,虽上千年来都是如此,可是到如今……已不合时宜了。”
话说完了。
张居正不由得微微错愕,奇道:“这话是谁说的?”
张静修忙道:“是静儿的……一位友人。”
张居正点点头,想了想,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点什么,最终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便他便又将身体斜靠在躺椅上。
又开始闭目养神。
一时间,这天下间最神秘的书房里,陷入了奇妙的宁静,不知过了多久,张静修心中略有些不耐,便又抬起头。
却看到父亲好似睡着了一般,不言也不语,只是手指不停的在椅背上轻轻敲击着,似乎陷入了深沉的思索。
张静修略有些失望,却还是敛衽一礼,轻声道:“父亲请保重身体,早点歇了吧。”
张居正又应了一声:“嗯。”
话说完。
张静修便轻手轻脚的从书房里退了出去,轻轻将书房的门掩上,明眸中又升腾起了朦胧的雾气。
这问题……
连父亲心中也没有答案么?
不。
张静修很快将这个念头从心中赶走。
父亲英明一世,这问题他自然早有答案,只是不愿说。此刻沈烈那张憨憨的脸,情不自禁的又浮现在她脑海中。
可是,想到他总是忤逆自己,顶撞自己,张静修又气恼的摇了摇头,用力将那恼人的男子样貌从脑海中赶走。
晚上,沈家。
回到家中的沈烈放松了下来,随着天气转暖,日子过的一天天惬意起来。
沈烈索性打来了几大桶水,就在院子里洗了个澡,一桶冷水从头上浇了下去,用皂角擦洗着身体。
任由成串的水珠,从已经成型的六块腹肌上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