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原畅达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周桐佳道:“你……哈哈……竟然……喜欢沈辞,哈哈哈……”
他完全不顾及周围有没有人,只放声大笑,周桐佳急了,恨不得上去捂住他的嘴,声音也不自觉地抬高了八度,“我不喜欢他,你别胡说。”
她喊完,不知是不是错觉,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原畅达忽然越过她,看向后面,笑容一收,像是遇到天敌般战战兢兢。
“辞哥。”
听到这个称呼,周桐佳吓得心跳都停了,全身的血液逆流而上,在脑中爆开,又像是个快要没电的玩偶,机械的用尽最后一丝电量转向主人。
那眼神很冷,似把冰刀插入她的双眼,她不敢移动分毫,等待着被丢弃、被毁坏。
她伤了沈辞的面子。
周桐佳懊恼不已,眼睁睁地看着沈辞一步步消失,放学铃声响了。
她和沈辞完了。
现在周桐佳只能寄希望于,完成那个概率不到0001的约定,和沈辞解释清楚。
“记得明天给我还钱。”
原畅达又恢复了恶人嘴角。
周桐佳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甩他脸上,原畅达闪躲不及,被打得歪了下脑袋。
她手劲很大,那张令她作呕的脸上,清晰可怜的红透了,周桐佳一字一顿道:“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周桐佳不是傻子,她虽然没穿过什么牌子货,可他的弟弟身上总有几件名牌。
而且,原畅达的鞋子上的logo很奇怪,她当时还不敢确定,在他说出可以用其他方法抵债时,她才终于确定那只是个冒牌货。
原畅达没想到周桐佳会动手,他顶着大红脸眼神阴冷又恶毒,说“你早晚有一天会死在沈辞手里。”
那语气是如此笃定,像是埃及法老王的诅咒,她的死亡是既定的结局。
原畅达继续拧笑道:“好心提醒你一句,我跟沈辞以前是初中同学,我亲眼看见过有一个女生为了他跳楼死了,沈辞当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猛地贴近周桐佳,眼神疯狂,“所有粘上沈辞的女生,都不得好死。”
等人走了,周桐佳还没回过神来,她当然不相信原畅达的鬼话,可还是没来由的恐惧。
这糟糕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做完六科试卷,在困意的笼罩下沉沉睡去。
梦里,她像猪一样被吊在杆子上,身上全是血,脚下放着的木桶里全是她的头发,她想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沈辞磨搓着小刀向她靠近,嘴巴咧到了耳后跟,她瞪大双眼,失声痛哭,血肉被一点点划开,她的骨架被扔得满地乱爬。
周桐佳猛地睁眼,手脚发冷,她紧紧抱住被子,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那梦境真实的可怕。
“醒了就赶紧起来,你说你是不是故意考这么差的,为什么我给你讲过的题目又做错了,你怎么那么笨。”
周言坐在她床上,手里拿着试卷念叨着。
缓过劲来,周桐佳认命爬到他身边坐下,看到那猩红的大叉力穿纸背,她都能想象到周言在批阅时的心情。
周桐佳讨好地笑笑,生怕周言发火。
这时,门被推开。
周母黑着脸,控制着音量骂道:“你小姨来了,你们俩也不知道下去打个招呼,连点礼貌都没有。”
周言跟着周母一起下了楼,周桐佳赶紧洗漱完换了身装扮,才往楼下赶。
小姨很漂亮,明明四十多的年纪却打扮的跟个小姑娘似的,身边还坐着个英俊帅气的男生。
周桐佳知道小姨有个儿子,却没想到已经这么大了,小时候那个鼻涕虫,竟然成了个温柔沉稳的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