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让时浅浅去要了一壶茶,拎着壶拿着茶杯到外面树荫底下歇着去了。
其他人也基本上都是这个样子,实在是人太多了,那小店根本坐不下这么多的人。
别说小店了,就连树荫也得一群人挤一挤才行。
当然,也有人例外。
比如刚才刚才那一男一女。
不但独占了一个阴凉,而且还有桌椅可供休息。
显然,那是店家特地给达官贵人所预备下的。
王伦当然不会在意这个,只想歇歇脚继续赶路。
但有人在意。
“酒博士!这酒肆是你的,桌椅是你的,茶酒是你的,难不成连树荫都是你的!”
来参加释奠礼的基本上都是读书人,说话相对来说还算比较委婉了。
这要是换成粗俗的武夫,怕是要直接骂街了。
别的树荫下挤的丫丫叉叉,风吹不进,雨浇不透的。
那边倒好,三两个人独享一片树荫。
酒博士赶忙走上前来:“你这读书人好不省事!树荫自不是我的,可官道也同样不是一个人的,为何要分先后?”
那人恍然醒悟:“他是官?”
酒博士见此稍稍安心一些,到底还是这些读书人好管啊,一点就通。
换做是鲁莽的武夫,莫说一点就通了,就算是趴在他耳边直接告诉他对方的身份,少不得也要闹出意气之争来。
死要面子活受罪。
“自然!那边的是清河县的西门县尉和他的继室吴氏。”
众人恍然大悟,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但王伦反而来了兴趣:“可知那位西门大人的名讳?”
酒博士也不隐瞒,直接说道:“西门大人单名一个庆字,是我们阳谷县人士。”
“啧啧~阳谷县人士在清河县为官,也就是如今乡贯回避放宽了许多,否则怎么可能在临县当官……”
“是啊,此举固然可以临时起到招贤纳士之效,然弊端不小!”
“弊端的确是有,不过倒也不失为一桩新的尝试,至少有利于增强地方武装战斗力……”
……
酒博士只是说了句‘西门庆是阳谷县人士’这些人就开始讨论起家国政策来。
所谓乡贯回避制度,其实由来已久,简单来说就是不能在自已的家乡当官,防止滥用职权,以权谋私。
宋朝乡贯回避制度已经相当完善了,别说不能在家乡当官了,就连本州,甚至是本路(相当于省)都要回避。
更有甚者,还不许在邻县、长期定居地、田产所在地、亲属常驻地担任官职。
不过伪齐如今官员太少了,无法应用这么严苛的乡贯回避制度。
所以,县官回避本县,州府回避本州就可以了。
周围一众学子还在探讨乡贯回避制度的利弊,王伦的注意力却在西门庆身上。
西门庆!
清河县尉!
那他的继室吴氏可不就是……吴月娘?!
“清河县尉如何会来这里?”
王伦继续套话。
酒博士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不过当时浅浅塞过去一两银子之后,立刻恢复了耐心。
“客官怕是不知道吧,听说不止是清河县的西门县尉,还有临近其他几个县的县尉也都来了,比如我们阳谷县的县尉。”
“说来也是巧得很,西门大人是阳谷县人,到清河县当了县尉;而那位大人是清河县人,在阳谷县当了县尉!”
的确挺巧的。
“那位大人的名讳叫什么?”
“姓武名植,乡人都唤他武大郎。”
更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