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梆子响时,苏宁已经衣冠整齐地站在窗前。
他随手将一块羊脂玉佩扔在凌乱的床褥上:“以后你就是我苏宁的女人了,我希望你能真正忘了那个余七。”
姜似攥着羊脂玉佩的手指关节白,因为这个玉佩就是当年余七送给她的。
“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余七早就被我炼制成了分身,所以他才会迎娶卢楚楚和崔明月。”
“什么?那么说余七已经彻底消失世间了?”
“没错!为了让你重生,他献祭了自己的性命,重生之后的那个世界也成了我的分身,所以他已经彻底死了。”
“……”
“姜似,忘记他吧!你和他永远都是不可能了。”
……
暮色四合,庄寒雁静立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那道恶魔符文。
柴靖单膝跪在她身后,红衣在烛光下如血般刺目。
“寒雁,已经查清楚了,傅大人从儋州带回了这个。“柴靖双手奉上一块残破的布片,上面隐约可见暗褐色的血迹。
庄寒雁接过布片,指腹触到那干涸血迹时,符文突然灼热起来。
她猛地攥紧拳头,这是叔叔临终前穿的那件靛蓝长衫的碎片。
“他查到多少?”
她的声音比窗外的夜风还冷。
“不多。“柴靖抬头,眼中杀意凛然,“但足够危险!寒雁,要不要我出手干掉他?”
庄寒雁转身望向铜镜,镜中女子眉眼如画,却掩不住眼底那抹厉色。
三年前儋州港的血夜又浮现在眼前,叔叔狰狞的面容,婶婶尖利的指甲,还有她手中那把滴血的匕。
“做得干净些。”
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别留下痕迹!要是现做不到,就赶紧逃离。”
柴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被坚定取代:“放心!我这条命是姑娘你救的,万死不辞。”
“……”
窗外,一片枯叶打着旋儿落下,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
傅云夕踏着月色独行,手中握着两串糖葫芦。
阿芝最爱吃这个,虽然寒琴总说太甜对牙不好。
想起女儿撅着小嘴讨糖吃的模样,他冷峻的眉眼不自觉柔和了几分。
“大人,买串糖葫芦吧。”
佝偻老者突然从巷口阴影中走出,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
傅云夕脚步微顿。
夜已深沉,哪来的小贩?但他还是掏出铜钱:“来两串。”
老者接过铜钱时手一抖,钱币叮当落地。
借着月光,傅云夕看清了对方虎口处的火焰形烙印,是黑鲨帮的标记!
他猛地后撤,几乎同时,三支弩箭擦着他鬓角飞过,深深钉入身后墙壁。
老者早已不见踪影,四周寂静得可怕。
“出来吧。”
傅云夕慢条斯理地解开腰间佩剑,“庄寒雁的影子。”
红衣女子从屋檐翩然落下,弯刀在月光下泛着森冷寒光。
她不一言,刀锋直取傅云夕咽喉。
刀光剑影间,傅云夕左臂被划开一道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