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說越高興,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咱們武功都是日日精進的,今年你是第一,明年、後年再比一比,那可能結果就又大不一樣啦了!依我說倒不如每年比一次,沒了《九陰真經》,咱們也能夠每年按時比試一番後決出一個的天下第一!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
他要說別的楚藍不一定贊同,但要說這個每年比武,楚藍還是挺感興的。
《射鵰》裡面,華山論劍二十五年一次。
第一次論劍一年後公認的天下第一「中神通」王重陽就仙逝了,餘下的幾人竟然也不再比斗,二十五年時間,也沒有再比出一個天下第一來。
這本身就不大合理。
更何況《射鵰》結尾時的第二次華山論劍,楚藍以為,已經算不得是真正的比試了。
先裘千仞、一燈大師沒有參與,歐陽鋒瘋瘋癲癲已經不是個正常人了,神智清明的人跟一個瘋子比斗,瘋子不按常理出牌,跟他的比試本來就談不上公平二字。
更別提黃蓉提出的那個明顯有私心的法子了。
洪七公和黃藥師各與郭靖比斗,過三百招二人便直接認輸。
這比出來的也能算嗎?
反正楚藍覺得不算。
至於到了《神鵰》里的第三次華山論劍那就更不用提了。
兩部書中三次華山論劍比試下來,對比實是過於鮮明。
楚藍曾經看到有人提出過一種說法:中原武林在唐初時乃是巔峰時期,那時候的江湖中能人輩出、各種名家自創絕學層出不窮。
自此後便是每況愈下。
許多武林絕學找不到合適的傳人只得一代而終,自此斷絕傳承,直至徹底銷聲匿跡。
因此楚藍也曾有過天真的幻想:倘若武林中所有的武功都能夠被記錄下來,一代一代一直傳下去,後輩在原有的基礎上再做出一些創,那到了二十一世紀的現代她是不是也有可能學成如今的武功、甚至更強?
她剛剛穿到《射鵰》世界,知道自己綁定了一個所謂的宗師系統時,就有過這麼一個想法。
這是多好的機會啊。
她穿越到《越女劍》的世界後,根骨奇佳,天資縱橫,與阿青一起跟白猿對打練出了厲害的劍法,後來更是在教授越國劍士的時候自創出許多被王宮裡的人稱為舉世無雙的劍招。
原先楚藍還不大了解自己的水平,在《射鵰》的世界裡又慢慢得到了驗證。
她自創的劍法的確厲害、她也不光是可以自創劍法,學起全真教、桃花島的武功來也一樣是進步神。
與王重陽在終南山切磋論武時,楚藍是真真有過這個念頭,她要借著這個系統,儘可能地學到更多的武功,找到合適的人把它們一直傳下去,找不到也要連文字帶圖地儘可能完整記錄下來,也好給後人學習的機會。
正是因此,王重陽和黃藥師、甚至是周伯通要教她自創的武功,不管是內功心法還是獨門輕功,只要他們願意教,她就從善如流地全都用心學了。
咳咳,五行八卦和奇門遁甲之術除外。
這個不是她不願意,後來有黃藥師壓著她也學了,只是掌握不了而已。
這次與他重逢,他又開始教,她也又開始苦哈哈地學了。
是以,周伯通提出往後每年比試一次,也是正合楚藍之意。
大家大老遠地聚在一起,不可能只是比斗一場,輸了扭頭就走,贏了的繼續等著比下一場。
否則「華山論劍」為什麼叫「論」,而不是「比」呢?
當然是因為幾位當世武學大家在比試前中後,隨時可以互相交流一些在武學上的獨到見解。
哪怕是不善言辭的人,既然能夠成為武學大家,那於武學一道上也必定是天資不凡,這樣的人,在一旁觀看其他頂尖高手比斗,同樣會有所收穫。
楚藍立刻表態說道:「我覺得周伯通這個提議很好!咱們每年在不同的地方聚上一次,也不一定要爭出個三二一來,只是比武論道,順便嘗嘗當地的美食、喝些好酒,也是人生一大樂事呀!」
大概是美食和好酒觸動了洪七公,他頭一個哈哈笑著說了一聲好。
周伯通是只要有熱鬧他都願意湊一湊。以往他在全真教不管說什麼師哥都要說他胡鬧,那些師侄們也總是當他只會胡鬧,從沒有人會認同他。
楚藍是第一個願意跟他認真討論他提出的話題、會認同他的人。
此時周伯通聽到好朋友這麼給自己面子,頓時喜笑顏開、連連點頭說道:「是啊是啊,大家一起到處吃飯喝酒打架,那真是世上再快活不過的了!」
他每到這種時候就變得機靈無比,話音未落就反應過來加上自己一起有三個人贊同,立時便又說道:「咱們五個人裡頭有三個人都答應了,那就少數服從多數,就這麼說定了!」
尚未開口的王重陽和黃藥師聽見他這麼說,只得相視一笑,王重陽的笑容略帶無奈,黃藥師則是不置可否。
此時洪七公點的吃喝上齊了,他率先拿了一個金黃金黃的燒餅大大地咬了一口,然後說道:「往後的事情暫且不論,咱們先把這一回比試定下來。什麼時候動手,你們有什麼想法嗎?」
楚藍問道:「段皇爺回了信說不來了嗎?」
洪七公一邊大口吃餅一邊搖頭說道:「那倒沒有,大理路途遙遠,消息傳得慢一些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