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见那么多人报名吗,又不是我一个,”
乔宏业顽皮地说,”
考上考不上,咱啥也不搭,看我耍一耍。”
考场是在一个宽敞的礼堂,一排排荔枝皮色的长桌,像是教堂的里用的长桌,有规律地摆着,乔宏业验明身份,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一声木鱼敲击过后正式开考。命题是:论治国之道。
报考人给提供毛笔一支和一个砚台,乔宏业没急于答卷,好奇地四处张望,现不少人连毛笔都不会用,手忙脚乱地麻爪了。
大展学问功底的时刻到了,砚好墨汁,喂好笔墨,唰唰沙沙,笔锋飞舞,不多时,一篇工整的文章落在宣纸之上,整张纸卷无一处涂改和败笔,交卷了。
就等次日午后揭榜了,站在考场外的寇氏和下人见乔宏业第一个出来,慌张地迎上前,寇淑问,”
答得不好?”
”
哪里,”
乔宏业傲慢地说,”
小事一桩,写了一篇文章,我写完就出来了。”
”
少东家,学问盖世,”
下人奉承说,”
种地不行,写字可是强项,大太太,你放心好了
。
晚上乔宏业提议喝酒预庆,去了一家羊餐馆,点了一锅羊蝎子,又让跑堂的温了一壶烧酒,主仆二人喝上了,寇淑却在斯文地吃东西。
酒力催人醉,乔宏业回到客栈倒下便大睡,直到次日上午十点才醒,醒后第一句话便问,”
没到揭榜的时刻吧?”
”
没有,”
寇淑文静地说,”
我替你看着呢,错过了揭榜还了得,我们家少当家得一举成名了。”
一伙匪徒闯进客栈,挥舞着砍刀,逢人便抢,掳掠身上钱财和贵重物品,寇淑慌忙叫醒乔宏业,告诉他不要反抗,给他们所带盘缠就是了,保全性命是大。
性情温和的乔宏业,一听这话火冒三丈,堂堂省府,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大张旗鼓强抢豪夺,简直没了王法?
好汉不吃眼前亏,乔宏业命夫人藏起一些银两,等匪徒冲进他们的房间,他则主动笑脸相迎,示意寇淑拿出他们的钱财放于桌面之上道,”
此乃我们的所有,各位笑纳。”
带头的一看桌上的银两不少,又见是主动慷慨解囊,态度良好,也就未加收身,这帮人便拿了银子继续他们的抢劫去了。
这伙匪徒搜刮了一圈客栈后扬长而去,乔宏业低声说,”
不排除店匪一家,我们认吧,有了命,就有了一切,明天我们就回去了,路上饿不着就行了。”
挨到下午,录考大榜公布出来,乔宏业一行在人堆里往前挤,总共招收十人,从后往前看,直到第五名都不见,这时乔宏业有点不淡定了,突然下人惊呼,”
少爷有你,在第二位!”
果真,乔宏业的名字,工工整整列在第二的位置,寇淑也看到了,她扯着少东家的衣角,贤淑地在心里笑了。
告示末尾有一行字,上书:中考之人,明日上午九时面试,逾期不候。
异常镇定的乔宏业退出人群来到一无人处,欢喜地说,”
我要当官差了,今儿晚上得喝酒,没想到这么好考,当年老丈人没白教我,夫人,这是你父亲的功劳,我要到城里做官了……”
夜里有风刮起,须臾间下雨了,砸在窗上噼噼啪啪,似有人在敲打窗户。雨越下越大,还伴有震耳雷声,不免让人感觉恐惧,不时闪电划过,更增加人们的不安,仿佛天支撑不住雨水的负重要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