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一双蓝色的眼睛里充满忧郁。
“你真的不害怕吗?kiyo。”
“我不害怕。”
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诸伏景光又盯了他几秒,清原晟凛很快败下阵来。
他用手指比了一下,大拇指和食指贴在一起,说,“只有这一点点害怕。一点点。就这么多。”
诸伏景光看着那一毫米都没有的长度,头一次清楚认识到自己这位同期是个打不开的蚌壳。
在他的注视下,清原晟凛悄咪咪的把两根手指头之间的距离悄悄拉大了一丁点儿。
再看,再拉大。
两根手指已经拉到最大距离了,诸伏景光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执拗的目光只求一个真心的回答。
“……”
最后清原晟凛没辙了,懒散地往后一靠,又被冰冷的水泥墙撞得龇牙咧嘴。
他嘟囔着,“景光啊,你为什么就要问一个结果呢?怕或不怕,不都是一样的吗。”
“我也想在你们面前有一个高大的形象啊。”
他撇过头,不去看诸伏景光。
但是诸伏景光想,也许自己终于知道那个答案了。
诸伏景光沉默着把他扶正,轻手轻脚撩起他的衣服,仔细查看他身上的伤口。青青紫紫,惨不忍睹,但他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比在现在的清原身上看到的,好了太多了。但一想到现在的清原,他心里又是一梗。
“kiyo,”
他一边给他做简单处理,一边道,“你很在乎你的形象?”
清原晟凛半眯着眼睛,享受诸伏景光的贴心服务,“还好吧。一般般。”
“那你在乎你在我们心中的形象吗?”
“废话吗。”
清原晟凛被他逗笑了,扯到伤口,表情狰狞。
“可是我们是朋友,kiyo。”
诸伏景光熟练且利落地用对方衣服口袋里的绷带打了个蝴蝶结。
他微微抬头,看着清原晟凛,“不管你是怎样的形象,我们都会接受的。”
“景光,你什么时候和研二学的哄人的话?”
清原晟凛绷不住笑了。
“你不相信?”
诸伏景光第一次认识到他这位同期出乎意料的一根筋。
“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