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裴渊轻笑,似不知道自己靠了那么近,似没感觉到,二人刚才近在咫尺,皮肤的小摩擦:“怎么脸红了?”
“……”
盈盈面色更红。
她紧紧抿唇,手朝裴渊推去,那手腕却被男人轻轻执住,动弹不得分毫。
裴渊又问:“刚才在想什么?你都出神了,我问你好几声你都不应,只得到你面前来呢。”
他叹息地念着,一幅无可奈何的样子。
实则双眸中晦暗莫测,缓缓又靠近一分,近到呼吸难分彼此。
那是隐匿的压迫,和得寸进尺的侵略。
盈盈感觉自己的心好似要从胸腔内跳出来一般。
她僵硬地后仰了脖颈,低弱道:“放开。”
“给我的东西准备了吗?”
“准备了。”
“什么时候拿给我?”
“过几日。很快!”
盈盈飞快回着,脸色越来越红,还垂下眼眸避开裴渊视线,又低声说:“你快、快放开我!”
裴渊勾唇,慢慢松开了盈盈的手腕,却又没有松的彻底。
而是滑向盈盈手肘,扶着她的手臂带她起身。
盈盈一站好,立即退离他身边,还躲到好远的位置去,才压抑地深呼吸。
稳定心绪后,盈盈瞥了裴渊一眼。
那一眼颇为怨怪,恼恨他胡乱释放魅力,还捏着她不放。
这样的男人……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能如此撩拨女子的心,他自己还面不改色?
她自认见过不少男人,也曾看到过有情男子和女子相处。
有的温柔宽厚,比如父亲对待母亲。
有的嘴上不多一句话,却用实际行动爱着护着,比如李伯对待李娘子。
年轻男子有的敦厚腼腆,和姑娘说多一句话都能红了一张脸,有的口是心非,总归都不会如他一样老神在在,好似游刃有余。
她忽然又想起顾乘风。
顾乘风似乎,从未和她说过一句算得上甜言蜜语的话。
最多就是“大小姐很厉害”
或是“大小姐真好看”
。
那后面的一句,也是某次年宴他多喝了两杯说的,说完后便似惊醒,退到最后分寸的距离远处,请罪抱歉。
他似乎,在自己面前永远都低着头,弓着身子,保持着最有分寸的距离。
偶尔表达几分他的心意,都是晦涩的,是退避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