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语气冷漠:“登堂入室?我不登堂入室,他们就要以下犯上了。”
“……”
雷安无话可说。
在这飞霞庄里,盈盈姑娘看似是主子,但不知是因为记忆问题,还是大家都将顾乘风也认成了主子。
所有人好像都更向着那个顾乘风。
景娘和秦晖这两个能说上话的也明显偏帮。
昨晚之事就是最明白的证据。
但凡景娘真的为盈盈姑娘着想、担心,过去查看一二,都不可能弄成最后那幅场面。
还要主子这个“外人”
加“客人”
出面解救主人家。
至于盈盈姑娘身边伺候的那两个婢女,一个子娴拎不清身份,不知分寸,另一个好像叫子舒?
虽看着乖巧,但也是无能蠢笨。
这样怎么照看人?
也不怪昨晚的事情一出,主子就让停留在渠州城内的仲夏和孟春过来。
那景娘也不知是看出主子带的人更能干,还是怎么回事,竟就答应让仲夏和孟春去照看盈盈姑娘?
虽说和了他们的心意吧。
但这盈盈姑娘身边这些人实在是……不那么妥当。
清风来,湖面上的水波一圈又一圈荡开。
裴渊忽然问:“顾乘风伤的如何?”
“很重。”
雷安自是没问景娘或者秦晖,但昨晚是他将顾乘风从竹林深处拖出来的,伤势他大概有数,便与裴渊禀报一番。
裴渊听罢冷冷道:“便宜他了。”
这事雷安也有些义愤填膺。
顾乘风一个大男人,还是在兰家多年,有身份的外总管,那样欺辱一个女子,更是喜欢的女子,实在是让同为男人的他不齿。
不过,现在他还有另外一个问题:“主子,胡大夫一旦过来,谢公子也会跟着来的,到时候以谢公子的性子——”
肯定会管不住嘴巴乱说话,没准还会吵翻天。
裴渊淡漠道:“到时候再说。”
*
孟春和仲夏顶了子娴和子舒的位置贴身照看盈盈起居。
她们二人在云崖山庄时就照看盈盈生活,是盈盈熟悉的人。
且两人也都很有分寸。
她们只服侍、陪伴,多的话从来不问、从来不说。
盈盈舒适顺意,自然也就不会怪罪裴渊过界地自作主张。
事实上,就算裴渊不送人来,她自己也要重新选人到身边。
竹林那夜的事,让她对现在服侍在身边的人——哪怕伴在她身边多年的景娘,心里也有了疙瘩。
因而她对景娘也疏远,客气地“请”
景娘多去休息。
说自己身边有春夏二人就够。
景娘倒也识时务,主动退避配合。
她那夜虽未曾亲眼看到,但后来帮盈盈诊过脉,清理过衣裙,也大概猜到那晚出了什么事。
一番心惊肉跳不在话下。
那夜她其实听到了里头的动静,她是以为,吵一吵、闹一闹、哭一哭、抱一抱的,两人也就和好了啊!
谁知道顾乘风竟然那么混账,事情闹到那个份上!
当时要是听到声音就进去查看、阻止一二,现在也不至于不可收拾吧!
想到还躺在床榻上,筋骨断裂严重,昏迷不醒的顾乘风,景娘又气愤、又自责、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