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箔花多少钱一朵?”
“十两啊,越大的越贵。”
裴渊笑了笑,心道还挺会做生意,他对谢清辞说:“这事不花钱也能办。”
“啊?你确定?”
“确定,我让雷安陪你走一趟,保准一文不出,还让你的凤仙姑娘做花魁。”
谢清辞盯着裴渊看了半晌。
如果这话是旁人和他说,他恐怕嗤之以鼻根本不信。
但裴渊这个人……他与裴渊相交多年,可谓是过命损友,别看裴渊外表懒懒散散不着调,实际上却很有些本事。
谢清辞立即拽着裴渊往外走,“我不要雷安陪,你跟我去,现在就走!”
他抓的紧,裴渊被拉着走了好几步,“我”
了一声才要拒绝,谢清辞就念道:“你说你这个人,竟然在庄子里大半个月没出门一趟。
那姑娘不是小孩,你也不是奶娘,怎么就要照看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咱们也好些日子没喝酒聊天了,乘着今晚乐一乐!”
裴渊一顿。
他的确有些日子没出门了。
山庄里的风景虽好,试探那盈盈姑娘虽也算有些乐趣吧,但听谢清辞这么一说,裴渊也想到外面走两步。
……
裴渊去了这一趟,果然如他自己所说的,没有花一分一毫,只让雷安带裴家的令牌去见本地父母官。
官府暗中给二楼施压,花魁又重新变回凤仙姑娘。
其实这两楼背后是一个东家。
所谓的选花魁,不过是挖那些姑娘追捧者们钱袋的噱头罢了。
谢清辞了解到这事之后愣了愣,但对凤仙姑娘的喜欢胜过一切,她夺得花魁,谢清辞别提多开心了。
晚间他拉着裴渊在乐仙楼用饭饮酒。
不过谢清辞的酒量实在不怎么样,一高兴多喝两杯,倒是醉了。
嚷嚷着让下属流空送他上楼歇息。
裴渊则直接不顾他意愿,吩咐将他扛上马车,带回山庄去。
回去的路上,谢清辞姿态不雅地趴在车内座位上,怀中抱着软枕,咕哝了一路“凤仙姑娘,我好喜欢你”
。
听的裴渊连连扯唇。
那位凤仙姑娘身在红尘,一看便是面若桃花却心若铁石之人,怕是根本不屑情爱。
不过谢清辞这纯稚公子的喜欢,又不知能维持多久呢?
世上确有真情在。
裴渊从不质疑。
可真情瞬息万变,倒似是利益最恒远。
裴渊闭上眼,靠向车壁休息。
他今晚也喝了不少,只是海量,神思清晰没半点醉意。
不过这般靠在车内被摇晃着,又加之时辰已晚,该是就寝的时候了,倒是渐渐昏沉起来。
恍惚间,他踏着雾气去到清风亭。
亭中石桌上摆着一把琴,乌发黑亮,身着蓝色衣裙的女子坐在桌前抚琴。
他走上前去。
女子抬眸看着他,眼睛黑亮水汪汪,没有任何旁的风景,只他一人印在她的眼中,那般清晰。
“公子,到了。”
车外传来雷安的声音,裴渊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