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都纯属我瞎猜。
我能想到的,关景堂他们自然也能想到。明月与千重是打过架的,明显一个打不过千重的人突然就打得过千重了,关景堂想不通,众人都想不通,因此明月也被他们排除了。他们看千重只是有点轻伤非常不满,质问他为什么不全力阻拦,千重奇道:“我要是拦丢了命,诸君此时恐怕连一个能质问的人都没有了。”
把在场的各位都噎得不轻。
当时场面一度非常剑拔弩张。
他这个态度吧,就很暧昧了。你要说千重不用心看守,可他讲的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双拳难敌众手;可你要是说千重用心看守吧,一个天元大会的冠军怎么说也能同时和几个人打架吧,怎么能受了点轻伤就认输?这让各门派心里十分不高兴,堂堂天下盟的堂主,大弟子,怕死还可行?
因此他们回去想了一夜之后,第二天聚集在关景堂夫妇房间门口闹事。
盟主夫妇还未露面,任之拨了拨人群,然后安抚群众道:“大家静一静,我们天下盟绝不是贪生怕死的,只是恐怕打下去伤亡无法预估,难道各位真愿意看到再死几个人么?”
然后就有人说:“竖子妇人之仁!早说你们心慈手软就不该让你们看着杜应衡”
一类的,更有甚者起哄骂千重是个软蛋。结果……谢二堂主差点和这帮人打起来。
“请关盟主出来,给武林一个解释,给诸门派一个解释!”
为的一个闹事的抱拳冲着关景堂的房门道。风吟同我咬耳朵:“这个人是江宁平谷的弟子。”
关景堂沉沉稳稳地开了门,徐徐望了一圈众人,方道:“诸位可是觉得老夫这个武林盟主当得不称职?”
江宁平谷的弟子道:“小辈不敢。”
关景堂瞟了一眼,又道:“那么诸位就是觉得我天下盟是不配做武林中盟了。”
别人道:“盟主倒也不必如此说,咱们就事论事,以贵派林千重的身手,不像是看不住人的样子。”
冷哼道:“倒像是主动放出去的。”
千重岿然不动地站着,眼中没有一丝感情。
关景堂道:“那么你可有证据?”
那人道:“没有证据,不过,如果不是主动放人,怎么会只受了个轻伤?”
关景堂便笑道:“原来如此,是嫌千重伤的轻了。老夫且问你,他们是来劫人的,还是来杀人的?”
那弟子斩钉截铁道:“当然是来劫人的!”
关景堂道:“那不就是了,人都接到了,不赶快离开留下来打架算是怎么一回事?”
千重道:“正是,他们并不恋战,而且招式五花八门,携带的暗器更是鱼龙混杂,就我们打斗的那短短功夫,我已现了梅花镖、峨眉针、点心珠、飞鸿环四种,”
他看一眼在场的人,用一种显得自己特别公允的声线道:“对方意图很明显,想栽赃在所有门派身上。”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低语不断。我心里是一千句一万句想骂千重混账,装,继续装。
果然江宁平谷的弟子道:“什么招数什么暗器都不打紧,要紧的就是是你林千重的眼皮底下,人不见了。”
他看向关盟主:“盟主今日说是不能给个说法,我就要报官府了。”
令月憋着没动,风吟跳下来道:“杜应衡是拆了你家庙还是毁了你的婚呀,你这么恨人家,你们江宁平谷管事儿的都不出来,凭你一个小弟子在这儿牛不喝水强按头,别人说的你都不信,既然不信那就赶紧去抓杜应衡回来吧,好再问问杜应衡,是不是林千重放走了你,他若不承认你就像今日这般强行让他承认多好。”
有旁人附和起哄:“就是就是。”
那弟子很是没脸。关景堂见坡就下,道:“今日累诸位在此,此事的确是我天下盟的失职,我们一定会把人带回来,查清楚整个事件,给大家一个交代。”
我心想:武林盟主也挺不好的,本来跟我们八竿子打不着的事,现在可好,硬是活生生的插进去脚了。
突然人群后方动了动,让出了一条道儿,曹洄带着他的兵,缓步上前道:“交代什么,本将军已经知道了。”
关景堂的眼睛眯了起来。
曹洄开门见山道:“既然关盟主解决不好,不如由本将军代劳,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江宁平谷的弟子自然第一个支持,别人自然也有反对的。关景堂还未有反应,释宏均方丈则道:“官府有官府的法度,武林自然也有武林的规矩,中郎将怕是不大好插手此事吧。”
曹洄则道:“江湖规矩自然是有,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都是皇上的臣民,那就要守官府的法度。那些小和尚都是孩子,对孩子都能下手,而你们江湖却连个凶手都抓不出来,反而在这讨论杜应衡是谁带走的,简直可笑。”
我本来是很不屑曹洄插手的,可他说的竟然十分有道理,怎么办!
释宏均道:“盟主如何做自有盟主的做法,武林一向不插手官府之事……”
曹洄拍了拍老方丈的后背,打断道:“本将军知道,官府给你们一定的自由,但是这件事你们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