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夜可是要去云舒殿?”
从暗室回来之后,湛璟臻始终沉着一张脸,眼看着外面天色越来越晚,赵公公忍不住小声询问。
“谁告诉你朕要去云舒殿了?”
湛璟臻冷眼扫过来,眼眸深处冷意森森,那双眼睛锐利如刀,扫的赵公公打了个冷战。
赵公公连忙跪了下来:“陛下恕罪,奴才知错了。”
“知错?你知的什么错?”
湛璟臻问。
“奴才不该妄自揣度圣意,不该替陛下安排,求陛下饶恕。”
赵公公颤颤巍巍的道。
“呵,你岂是妄自揣测?你这不也是听命行事吗?如此忠心耿耿,朕该赏你才对,又怎么会怪你呢?是不是赵福?”
湛璟臻冷笑。
赵公公的脸紧紧的贴在地面上,他说:“陛下,陛下恕罪,奴才没有,奴才现在的主子只有您,奴才绝无半分背叛您的意思,方才之所以那样说,也是为陛下着想呀。”
“哦?为朕着想?”
湛璟臻问。
“是啊陛下,现在嘉婕妤有孕,淑昭仪那么着急的把消息告诉您,就是因为笃定了您不会留嘉婕妤的孩子,可现在您却同意了那孩子的留下,以淑昭仪的性子,她肯定会心生不满,到时难保不会为难嘉婕妤。
奴才也是站在嘉婕妤那里考虑,才觉得陛下今日应该去淑昭仪那里稍作安抚,并不是因为听了谁的命令来提醒陛下的,还请陛下饶恕奴才。”
赵公公说。
“呵,倒是难为你替朕想那么多,赵福,你是觉得朕想留一个孩子,还得看她齐淑菁的同意是吗?”
湛璟臻冷声问。
“奴才…”
赵公公嘴唇抖动,说不出话来。
湛璟臻又冷声道:“其实说到底,你还是与皇兄一心,还是觉得只有淑昭仪才配生下带着皇室血脉的孩子,所以当初那碗绝子汤,你没有拦着皇兄灌。”
“陛下,奴才…”
赵公公瑟缩着,说不出话来。
绝子汤事之后,陛下从来没问过他分毫,他以为这件事与自己无关。
却不想对方现在就是要秋后算账。
可那碗汤…他又哪里没拦?
赵公公大着胆子试探着抬了抬眼,正对上一双如寒潭一般的眼眸,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连连磕头道:“陛下,奴才拦了,那碗绝子汤,嘉婕妤没有全喝下去,她撒了一半,所以…”
“所以她没骗朕,那日她确实见红,孩子没事是因为绝子汤没有全喝下去,那她那夜留下朕,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