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退后一步,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孙霏琳自然知道邵晨不想这人看到自已,于是连忙快步走了。
走出了小洋房,两个人一路都没有说话。
孙霏琳有些担心地看向邵晨。
邵晨见她神色不安,出了口气,抱住了她说,“抱歉,让你担心了。”
孙霏琳摇头,只是抱着他,什么也不问。
如此乖巧,却让邵晨内疚。
他牵起了她的手问,“是不是没吃饱?”
孙霏琳说,“还好。”
邵晨道,“走吧,我们去喝下午茶。”
孙霏琳应了声好,跟着他,十分的乖巧。
邵晨找了一家茶室,两个人坐在包房里,杜绝了外人的打扰。
孙霏琳喝着邵晨自已泡的茶,看茶香袅袅。
邵晨道,“刚才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孙霏琳嘴里还含着一颗花生,听了这话,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邵晨道,“我父母离异,离婚的时候,法官征求我的意见,我选了父亲。”
孙霏琳的眉头一动,握住了他的手,将脸贴在了他的手背上,无声地安慰。
邵晨继续道,“因为我咨询了很多人,我知道,如果我跟着我妈妈,她很难再婚。
而我父亲当时已经下海,并且生意做得很好。”
邵晨道,“我父亲和我母亲的故事,可以说就是一个凤凰男的发家史。
我外公原来是副市长,我外婆是你母校的教授,我母亲和我父亲认识的时候,已经是科长了,而我父亲当时还是个办事员。”
在安静的氛围里,邵晨说起了他的家庭。
邵晨道,“但后来,我父亲有了我外公家的助力,升迁很快,但他这个人,太强势,得罪了人,出了事,后来我母亲为他斡旋了一番,最后他辞职,下海经商了。”
“经商之后,赶上了开放大潮,几年时间就做大了,也不甘心平庸,在外面有了小三,也就是我的继母,是刚才我们遇到的,我那个弟弟的母亲。
我继母找上门来闹,后来我父亲就和我母亲离婚了。”
三言两语,邵晨勾勒出了他复杂的家庭关系。
邵晨握着孙霏琳的手,吻了吻,将她拉了过去,抱在了怀里。
他说,“霏霏,告诉你是不希望你担心,我不是不想承认你,而是我怕他们伤害你。”
孙霏琳抱住了他,说,“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邵晨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处,有她身上柠檬香气的空气,给了他力量,让他足够忘记那些不愉快。
邵晨道,“我的婚姻是我自已的事,和我父母都没有关系。”
孙霏琳用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
她说,“只要你说,我都相信。”
邵晨嗯了一声。
她问,“那时候,你很难熬吧?”
邵晨说,“都过去了,人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痛苦的回忆会被忘却,因为那样不利于身心健康。”
孙霏琳听着他自嘲的开解,不免心疼他。
她说,“我理解你,我母亲在我小学的时候过世了,那时候我感觉天都塌了,但现在,那种痛苦,已经回忆不起来了,人的确是会忘记痛苦的。”
邵晨听到这些,说,“抱歉,我不知道。”
孙霏琳摇头道,“不用抱歉,是我没有告诉你。”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
孤舟,终于结束了漂泊,停靠在了港湾里。
邵晨道,“我那个弟弟叫宋崇文,我以前叫宋凌霄,只是18岁之后,我自已去改了名字,叫邵晨。”
孙霏琳问,“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邵晨道,“我的外公外婆一直最担心我,他们对我的影响很大,教导了我很多做人处事之道。
大学时候,外公外婆相继过世,为了纪念他们,我就改姓了邵。
而晨,则是因为我外婆告诉我,一开始,外公想给我起名叫宋晨,晨字代表太阳初升的时刻,是光明的开始,也是初心的肇始,但我父亲希望我志存凌霄,就起了宋凌霄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