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黎风闲的讲述,叶筝头都大了,“这么丢人吗?”
他摸摸耳朵,烫的,有什么从皮肤内里烧了出来一样,“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还以为是做梦,梦见了……一个男人。”
“没什么丢人的。”
黎风闲说,“谁都有生病的时候。”
“唉,你说,这就是缘分吗……”
叶筝感觉他的心脏一下一下地鼓缩着,带几分的不可置信,“居然那时候就见过了……”
“又或者有一个更浪漫一点的说法。”
叶筝道。
“是什么?”
“叫,命中注定。”
第1o6章插曲
“陈老师就是偏心吧。”
“我看也是,怎么可能放着周海不选选他啊……”
“算了算了,到时候丢脸的又不是我。”
人声擦过楼梯弯角。
晨曦自雾里破茧而出,系在窗棂上的白条应风鼓动。温别雨到梯级边坐下,手向后反撑着身体,砖是冷的,蛇虺一样吸食他掌心的纹路。直到言谈消失在楼道里,他缓缓把腿伸直,后脚跟磕在台阶边缘,眼低着,盯住下层的花墙看,那里有透射进来的光锥。
疲乏地,温别雨一个人坐了良久,像历经了无数个白日与夜晚,要起身时,眼前折光忽然缭乱起来,脚下滑软不踏实,失足感穿刺进他的大脑。顺着惯力,温别雨一连栽了好几级,头猛地撼上花墙。
十分诡奇的,五感最先反应过来的居然是嗅觉,他闻到了墙下、低迷潮湿的霉斑味,然后才是触觉,脑侧、骨裂般的钝痛,自肌理和筋骨间流出。
在地上躺了几秒,牙关里吐出气,温别雨扶着墙站起来,手摸上要处,那里已经迅鼓起一个包,按着软软韧韧。他又转动了一下手脚,所幸,无酸无痛,没有伤及肢体。
头上的包贴个片观众就看不出来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
天色隐隐,温别雨捂住头转身。几级之上的距离,站了一个人,就在他方才坐的地方。
晚照在那人脸部回转、分歧,一句话在昼光之中渐渐形成,“头怎么了?”
“没怎么。”
温别雨放下手,“对了周海,陈老师她……”
“一次演出机会而已。”
没让温别雨把话说完,周海走下楼梯,一步步踏过温别雨斜敞在地的暗影,把他踩深了,叠厚了,“陈老师既然选了你,你就好好演。”
好长一段时间,温别雨都没有再说话,他仰头,屏息,眼盈着水,也许是痛出来的,视线看向周海脖子上的脉络,微微地笑了,“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