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有冷天道的法器為他分攤部分壓力,讓他不至於真被憋死。
「什麼情況?」
玉蘅落疑惑地問,聲音落在雲不意耳朵里,仿佛被風吹散了似的忽遠忽近、忽大忽小。
老船夫估計是聽不清,以為自己的聲音也這么小,便扯著嗓子大喊:「支撐鬼蜮的根基消失,鬼蜮要崩解了——」
秦方也喊:「上次不是這個動靜啊!」
明無霏跟著喊:「有人在鬼蜮消失的之前從外面發起攻擊,想借著這股異域毀滅激起的空間亂流將我們一鍋端——靠北!別讓我知道是誰家祖墳冒黑煙的缺德貨乾的這種事!」
雲不意被這三聲咆哮震得腦瓜子嗡嗡的,張口咆哮回去:「我才要靠北嘞!你們小點聲啊!」
四周靜默片刻。
冷天道無奈:「你的聲音也不小啊,而且口音還被帶偏了。」
雲不意:「……」
「噗嗤。」
秦離繁發出小棉襖漏風般的笑聲。
空間亂流來得快,去得也快,不一會兒雲不意便覺得身上一松,仿佛壓在身上的巨石被突然移開,一直向外發力的枝蔓無所依憑,當場炸開,噼里啪啦抽在山體上,霎時一陣地動山搖。
秦離繁剛落地,就被晃得撲進同樣站不穩的秦方懷裡,玉蘅落更是如滾地葫蘆一般翻了好幾個跟頭。
明無霏和老船夫倒是站穩了,只不過一個□□拄地,一個倚著桃木斧,狼狽中透著些許帥氣。
唯獨冷天道一身瀟灑,不但扶著雲不意的枝條穩穩站定,還隨手提起滾到自己腳邊的玉蘅落,放到雲不意張開的葉片上。
玉蘅落都滾懵了,暈乎乎與他對視,不知今夕是何年。
「媽耶!」
雲不意這一波把自己也坑了,每一根枝莖都因為用力過度而隱隱作痛,再這樣震顫一下,差點沒把自己震散架了,趕緊縮成小苗苗狀,咻一聲躥上冷天道頭頂。
他剛在地盤站穩腳跟,就見眾人齊刷刷扭頭,沖他怒目而視。
雲不意一呆:「幹啥啊這麼看我?」
秦方抬手指了指從容淡定的冷天道,再指指自己與其他幾個衣發微亂的人:「你偏心!」
三個字,擲地有聲,充滿了不容商榷的堅定。
秦離繁扁嘴:「為什麼不扶我們?」
雲不意怔愣三秒,垂下三片葉子問冷天道:「我扶你了嗎?」
他咋沒這段記憶?
「呵。」冷天道摸了摸他,對著身前眾人大開嘲諷:「有沒有可能,不是他偏心只扶了我,而是你們太遜了呢?」
秦方:「……」
秦離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