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黎珠额间细汗涔涔,直呼难受,他埋在枕边不肯见人,吐息十分虚弱。
方秦拂开他凌乱的丝,摸到他滚烫的额头,顿时沉下脸来,“来人”
掌柜听到粗吼嗓音,连忙赶上来,就见方秦面色吓人,抓着乌黎珠手,那眼神像要将他杀了。
“你们在饭里放了什么?”
掌柜吓得哆嗦,坐倒在地,“这这这不可能啊!”
他又一拍脑袋,坏了,隔壁房要住店客人要办事,嘱咐他帮忙放些助兴的料,那新来的店小二定是送错两间房菜!
掌柜连声道歉,说事后赔偿贵客,连滚带爬起来,要去帮忙请大夫。
乌黎珠被热火烧得头晕脑胀,等不到大夫,抓着方大哥手,泪湿满脸,他浑身烫得厉害,摸到什么都是凉,都想粘贴去。
方秦略尝了些,虽没黎珠严重,但也不好受,他暂且还能克制冲动,珍惜之情于胸腔中占领高地,只是守着乌黎珠,哄他再忍一忍。
“我忍不了,好难受。”
乌黎珠用力抱紧方秦胳膊,借力把人带到榻上,翻身而上。
身上疼得厉害,不知如何是好,尤其是一处地方,他的手过于无力,根本无法疏解疼痛。
乌黎珠拉着方秦大掌,方秦慌乱,第一次拒绝他,“黎珠,不可!”
“大夫马上来了,乖一点,看完大夫吃了药,身体就会舒服。”
“不要,我等不到……”
乌黎珠眼睫颤着,十分煎熬,拉着方秦手。
方秦可以推开黎珠,但他理智全无,欲望滔天,几欲将他吞噬,他放弃了抵抗,自爆自弃。
出来后,乌黎珠失去力气,伏在方秦身上,方秦艰难抽出压在二人之间手,帮他整理衣袍。
大夫也刚好提着药箱赶过来,把完脉后,开了一剂药,掌柜立刻拿去后厨煎,送上来给二人止药性。
方秦喂乌黎珠喝完药,见人潮红退下,心情却还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他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完了。
方秦初遗时,便是梦见乌黎珠,他无法接受他有这么阴暗的心思,暗里躲了几天,乌黎珠已经习惯方大哥在身边,无知无觉凑上去,还问方大哥为什么不理他。
方秦无法,独自消化酸涩,装作若无其事,将这份心思藏在心底,可就在今天,生了这样的事,他与黎珠关系将会不复从前。
黎珠清醒后,会厌恶他吗?会远离方大哥吗?会说再也不想见到他吗?
方秦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把乌黎珠抱在怀里,回府时心不在焉,多么希望这一段路再长一些,或者时光倒流,他绝不会带黎珠来春华楼。
乌黎珠清醒,桃花眼底还留一层朦胧水雾,混沌的神智回神,他想起做了什么,心脏颤了颤。
方秦一言不,抱着他往前走,静等宣判。
乌黎珠在方秦怀里缓好一会儿,才握住方秦手臂,声音虽小,却很认真,“方大哥,你放心,我误了你的清白,会对你负责。”
坠在悔恨的海潮中,快要溺水的方秦:“?”
他低下头,乌黎珠脸都红透了,眼睛却很亮,“我愿意负责。”
方秦未接话,乌黎珠又说,“前些天里,爹找过我说,他大限将至,希望临终前,能见我娶妻。”
方秦心中又酸又疼,急切道,“那你是怎么说的,黎珠,你会娶妻吗?”
乌黎珠摇头,“我不会娶妻。”
他被抱在怀里,低下头玩弄自己的手指,“我知道我烂泥扶不上墙,日后有哪家小姐嫁与我,怕是会和我一起受委屈。”
他又喃喃道,“我现在是有方大哥陪我,方大哥成家立业走,我和我柔弱的妻子,只会被下面的人欺负。”
“我不想让她入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