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上下打量,新奇地审视这副打扮的徐纠。
徐纠着急送餐,脑袋上的头盔都没摘下来,面罩上因为呼吸起了一层白茫茫的雾,随着徐纠呼吸的频率一下浓一下淡。
“总经理?”
“等下说。”
徐熠程撂下这句话,起身向徐纠走去。
眼见着徐熠程走过来,一同送餐的同事这个时候也把最后一批下午茶送上门。
“我有一单要时了,拜拜!”
徐纠拍拍同事肩膀,一溜烟跑了。
说是时送餐,其实是出了大门转头就钻进同一楼层的卫生间里避难。
徐纠摘了头盔放在洗手台上,接了一捧水拍在脸上,再一抬头,脸颊涨成了猪肝色,掌心拍在脸上都格外烫手,像烙铁。
他像一条狂奔八万里的狗,趴在台子上急促喘息,要靠嘴巴舌头来排出多余的躁动。
虽然无数个夜晚都想过要打脸徐熠程,证明自己没有他一样能好好活,可是一旦见到徐熠程,还是很紧张。
本来他就玩不过徐熠程,更何况他俩现在的关系是有债务关系的已分手前任。
徐纠再次接了一捧水,这次是低下头把眼鼻嘴都埋进冷水里,强行水冷大脑。
倏忽,一只手摸到他的腰上,双臂擦过腰线,从后面环住他,把徐纠困在臂弯与洗手台之间。
那人的下巴垫在徐纠的肩上,微微侧头,嘴唇似乎擦过脖子,好像是偷亲了一下。
但徐纠的感官已经烧,脑子里嗡嗡作响,乱作一团,以至于他对皮肤的触碰变得格外迟钝。
但可以确定的是,那人一定是对他的身体深吸了一口气,酝酿了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悠长的气,每一缕气息里都写着惬意。
“徐纠。”
徐熠程点他的名字。
徐纠的脑袋埋得很低,他珍惜此刻好不容易平复的呼吸,不是不敢抬头,只是他没徐熠程那么老狐狸,藏不住汹涌的感情。
此刻心脏跳动的更加厉害,好像长了四个心脏,胸膛、腰腹左右各一个,跳得格外厉害,恨不得要把皮肤扯破跳出来。
原来分手后再见面会这么紧张。
“喊我干嘛。”
徐纠尽可能把声音放得平稳,就好像是在和平分手以后,释然了一般。
虽然分得既不和平,也没释然,但起码装得有模有样。
“过得怎么样?”
徐纠的下巴被徐熠程捏住,强行抬起来,注视镜中的二人。
幸好,幸好。徐纠在心里庆幸。
幸好徐熠程是埋头在他肩窝里,这一抬头视线并未对上。
可当徐纠再往镜子里的徐熠程看去的时候,却是后背猛地狰狞寒。
徐熠程是低头没错,可他那双眼睛却藏在垂下的黑色头塑造出的阴影里,眼球上抬,下三白的区域展漏无疑。
在徐纠试图从碎里看清徐熠程之前,徐熠程的视线已经蒙在阴暗里,盯着镜中的徐纠看了好久好久。
“徐熠程。”
徐纠有样学样的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