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那么着急。”
谢知云嘀咕一句,拿起最后一个番薯,翘着手指慢慢剥皮。
齐山回来得挺快,胳肢窝下夹了块短木板,手里还拿着麻绳和小刀。
看起来不像是做木工,谢知云不由好奇,问他:“拿这些干嘛?”
齐山也没卖关子,笑着说:“带你去滑雪怎么样?”
“好呀!”
谢知云一听就来了兴致,举着刚剥干净的番薯跑到齐山旁边,挨着他蹲下,“那要我帮忙吗?”
一边说话,一边把番薯喂到人嘴边。
“不用,你歇着,这个快得很。”
齐山不和他客套,张口咬下大半,拿起刀在短木板前端凿出一个洞,将麻绳穿过去打个结。
又使劲拉扯两下,试过松紧,就说:“拿张草席垫着,我拉你?”
谢知云将剩下那半番薯塞给他,一拍手站起身,像只燕子般飞走,只有声音还留在原地:“我去拿!”
太阳不怎么好,林间积雪未化,还是原本的模样,似盖着层纯白的棉被。
两人找到一截缓坡,踩着雪从边缘爬上顶端,把短木板放稳。
齐山接过草席铺好,岔开腿坐上去,“我先试试。”
谢知云不与他争,笑眯眯绕到身后,说:“我推你一把。”
齐山屈腿,将双脚都踩上木板,拉起麻绳捏在手心。随着身后推力传来,木板顺着斜坡缓缓滑下。
因雪比较松软,第一次下滑并不怎么顺畅,齐山在中间停顿调整几回,才安稳抵达下方的平底。
但经他滑过两三回,积雪就被压紧实,表面光溜溜的,有些像冰了。
再换谢知云坐上木板时,都用不着推,便可以呲溜一下滑到底,一点儿不带停的。
两个人跑上跑下,竟也和山脚那些孩童一样,嘻嘻哈哈,没完没了。
在缓坡玩腻后,两人又换到平地,你拉我一趟,我拉你一趟。爱玩的二黑都凑上来,当了回苦力,拉着谢知云跑上一截。
肆意活动一番,连谢知云都出了一身汗,黏在身上痒痒的,不大舒坦。
他摸出帕子擦擦脖颈,仰头看看天色,现云层已散开不少,太阳完全现出来,说道:“我们再跑两趟,趁暖和烧锅水好好洗洗。”
齐山出的汗更多,自不会多说什么。
两人又疯玩一阵,实在没力气笑闹,才拖着木板往回走。
齐山麻利地给灶里生上火,烧了满满一大锅水。烧开后就连忙拿桶舀起,往浴桶里倒,又兑了些凉水进去。
灶洞未烧完的木柴也全退到火塘,火光和热水相配合,就不觉得冷。
领口的扣子解到一半,谢知云忽然现不对,转头一看,齐山竟已上身赤裸。
鼓鼓囊囊的肌肉在烟雾缭绕中若隐若现,谢知云脸一红,结结巴巴开口:“你你干嘛?”
“灶里的火全退到这儿来,一会儿水该凉了。一起洗,还可以搓搓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