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湛问:“她近期的睡眠质量怎么样?”
“夜里惊醒的情况变少了,她的改变有目共睹。”
老管家差点喜极而泣。
荣湛保持非常理性的一面,挑几个关键问题询问,得到答复后,他提到艾米‘编故事’的环节,包括他布置的作业家长有没有辅助完成。
老管家冷不丁想起一件事,加语气说:“她这几天特别喜欢画画,画的很简易,我老眼昏花看不懂,您要看看吗?”
“好啊。”
“稍等,我拍照给你。”
就这样,两人先把通话挂断。
荣湛等了几分钟,手机接收到老管家来的几张照片。
艾米在马克纸上画了好多‘火柴人’,是那种非常简单的人体形状和动物。
其中有几张画作里是两个人,放在一个长方形的框框里,身体歪歪扭扭。
荣湛最先想到艾米的父母,而后猜测,小姑娘或许想表达其他含义,火柴人扭曲是受到画功影响,真正的意图,还要当面询问艾米。
这件事被荣湛记在问诊笔记中,决定下次见面探寻一番,同时,他把艾米近期所画的故事记录在案,并创建日志。
今晚没有私人录音,不过荣湛有兴致地翻了翻录音盒。
他的书房设有整面墙的书柜,下面由数十个抽屉组成,他的录音带全部存放在抽屉里,靠近墙角的一排抽屉,他很少去翻看,总是有意识或无意识的去忽略。
他不去想原因,潜意识认为没必要。
明天是工作日,荣博士还要整理嫌疑犯西蒙斯的精神评估资料,他不再浪费时间和精力,怀抱着一点小疙瘩上床休息了。
室内黑暗,一派静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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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另一边。
钟商必须承认,身体确实要坏掉了。
下午和荣湛分离后,他一直待在产业园的私人别墅睡觉,身上的热度褪去,可疲惫没有离开。
醒来以后是夜晚,他那里依旧胀胀的痛,明显是过度滥用,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黑白颠倒,睡意全无。
钟商泡完澡趴在床上,脚蹬着床头,脸搭在床尾,一只手噙着燃半截的香烟,另一只手懒洋洋垂落。
他保持这种姿势慢悠吸烟,习惯性的只开夜灯。
屋里空旷黢黑,静的针落地可闻。
一个人独处就容易胡思乱想。
钟商摸出耳机,听了一会荣湛的录音,心里五味杂陈。
是什么让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没有艾米,他是不是还要再拖几年才敢接近荣湛,他明明那么想他,怎么就不敢往前迈一步呢?
“你是真踏马的没种。。”
钟商已经数不清第几次骂自己,每当这个时候,他都感到鼻腔涌上一股涩意。
他抽了抽鼻子,重新点燃一根香烟。
这时,放在旁边的手机嗡嗡作响,备注是祁弈阳。
钟商冷瞥一眼屏幕。
大半夜的来电,真烦人!
他几次忽略,静静吸着烟,可手机连着一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