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嵘以为安抚好了杨青茵,没想到她躲开他的手,歪着身子躺下,扔出闷闷一句。
“我有点难受,先睡会儿。”
她第一次对他露出这样明显的抗拒。
严世嵘看着杨青茵不想跟自己说话的模样,莫名有些烦躁。
但他还是压了下去,给她盖上被子:“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值班了。”
也许是自知理亏,严世嵘也没提过让杨青茵辞职的事,只要空闲就接她下班。
因为他,厂里几个刺头也不敢找杨青茵麻烦。
直到星期六,严世嵘开会,杨青茵不用上班,坐车去了市里的大医院。
她从学校毕业后,就报名了市里医院新研发助听器的试验名额。
一系列检查合格后,她的医生替她戴好助听器。
“听得见吗?”
医生的声音忽远忽近,还伴随着刺耳的啸叫音。
杨青茵呆立了许久,虽然那些声音刺得她耳膜生痛,但这确实是她时隔二十年,第一次实打实的听到了外界的声音。
她一时之间有些激动,眼睛泛着红:“听、听得见。”
医生见状开始叮嘱试验助听器的一些问题。
“长期佩戴会有些轻微刺痛,长时间处在嘈杂的环境耳膜也会受到损伤,导致流血,也不能再受到重击。”
助听器仍旧不太稳定,医生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的,但足够杨青茵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