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侬重重哼了一声,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告诉自己至少是个有教养的老师,不能失了风度。
她哂笑:“我还不至于喝一晚醉三天。现在的我,清醒得很。”
明慧静静盯着她,观察她的真假:“你说,这是你自导自演的戏?”
“是。”
周逸侬点头,愤怒泄出去,没有失去了什么的难过,相反,她觉得轻松起来。
像卸下了一个大包袱,终于不用取舍不定。
周逸侬说:“我只是提前演练了一下,两个女人为了个男人争得你死我活的画面。”
顿了顿,摇头,“感觉不怎么样。”
她托着下巴,目光悠远地看向墙角搭起来的丝瓜架子,慢慢说,“为一个不爱我的男人,我却要为他变得面目狰狞,心理扭曲,手段狠辣,变成被人利用的工具也无所谓,我不喜欢这样……”
“简明慧,你知道我跟肖神相处起来,是什么样的吗?”
明慧摇头。
她只知道,肖神可以满足周逸侬的一切要求,把她捧上天也不为过。
听说有一次宋津应学校邀请,去高中部做演讲和无人机表演,她点名要周逸侬给她的演讲厅做会场布置,要求特别多。
校方不清楚宋津为何要为难学校的美术老师,但重点高中的美术老师一向是边缘人物,一口答应下来了。
结果却是,没过几天,学校请了另外一位科技大佬来讲学,而宋津就那么被“轻轻退货”
了。
因为那事情,宋津了很大的脾气,据说还去找简行章打小报告了,简行章却让宋津少折腾,别没事找事。
之后,宋津就跟简行章冷战了。
听说到现在也没和好。
别的不说,肖神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这样维护过,给足了周逸侬体面和尊严。
这样,还不够好吗?
至少,明慧没有得到过什么偏爱,一切都只能用自己去置换。
她淡淡笑了笑,觉得周逸侬身在福中不知福,得到了那么多的偏爱而不自知。
周逸侬叹口气,一脸淡然:“我只是活在别人说的,他很喜欢我,对我很好,这样的表面中。但我跟他在一起时,大多时候,我们俩各做各的事情。我画画,他处理文件。或者,我打游戏,他在做三维立体图形,在设计程序……我们两个没有共同语言,我不懂商业,不懂机械,也不懂程序。”
“我帮不了他什么。而他送给我的东西,为我做的事情,我的家人满意,我当然也喜欢,但我很有压力。我回报不了他什么。”
“他什么都不缺……我曾经以为,我亲手做的东西代表了诚意。但对他来说,那只是一个物件。有一次,我看到我送给他的胸针,卡在了他车子的座椅的缝隙里,连包装都没拆开。”
“我没有告诉他,悄悄把那胸针拿回来了。然后有一天,我自己戴上了那枚胸针,他一点儿都没看出来,那是我送给他的。”
“你说……他喜欢我吗?”
明慧听着周逸侬怅然的诉说,听到她突然的反问,明慧一愣,回答不了。
不对啊,肖神的心眼很小。
陆御臣去孟家吃饭,他记了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