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观笙很烦躁。
不过一具灵傀而已。
师兄已经死了,就算灵傀再像也不过只能存在片刻,灵力消散后又是一场空。
封明忌想要便拿去。
没人在乎。
为今之计还是要先寻到结界的阵主破阵才对。
徐观笙眼不见心为净,抬步往澹台府前院而去。
几个小崽子完全将他当成了主心骨,唯唯诺诺挤在一起跟在他身后。
大厄之所以能在南沅神不知鬼不觉地存活,必定有人心甘情愿以功德供奉,澹台淙闹出如此大的阵仗,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只是那具灵傀为何能招出来?
大厄会和师兄有联系吗?
应霜飘至前方,带出一道冰霜。
徐观笙精通不少阵法,在遍地冰霜的地方八角走了片刻,灵力倏地破开虚幻阵法。
眼前郁郁葱葱的澹台府转瞬消失,缓缓幻化成阵法本来的样子。
举目望去,四周似乎还在澹台府,只是府中破落,好似干旱多年,本来全是水的湖面干涸龟裂,枯枝死树好似张牙舞爪的鬼影。
一切了无生机。
阵法最中央,放置着柴火堆成的木架。
澹台淙一袭白衣闭着眸盘膝坐在最中央,阵法中的功德源源不断朝着他心口涌去。
看来就是阵眼所在。
徐观笙将应霜剑收了回来,面无表情看着澹台淙。
他正想上前,又忍不住回头冷冷道:“一直跟着做什么?滚。”
少年们被徐掌教一凶,顿时吓得眼泪汪汪。
不过眼泪还没滋出来,众人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徐掌教并未驱赶他们。
破落的废墟残垣之上,封讳长身鹤立,那具艶美的灵傀亦步亦趋粘着他。
封讳似笑非笑道:“这结界似乎不是雪玉京的地界吧,我闲来无事散步也碍事?”
徐观笙:“……”
徐观笙见不得师兄这副粘人……粘其他人的模样,眉头狠狠皱着:“回你的幽都散去,滚开。”
封讳低头看向离长生,冷笑道:“我还没报仇,就先挨了一顿骂。”
离长生愣了下。
第一反应却是:天杀的度上衡。
灵傀的眼睛像是真的坏了一样,封讳这样一句明显不过的阴阳怪气,离长生竟然听出了一丝委屈和难过。
像是在故意告状。
天道在上,一定是错觉。
崇君这只左眼不会是瞎的吧?
离长生咳了声,牵着封讳的手,实现诺言主动“投怀送抱”
,勉为其难地往封讳身上靠了靠。
徐观笙:“?”
徐观笙脸上五颜六色的,看起来极其精彩,牙都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