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灵傀……应该也和生前长相相同吧。”
这话一出,众人哆嗦了下,吞咽了下口水。
“……未免太胆大妄为了。”
“这有什么?听说崇君是问道学宫最为随和的师长,即使未及格也从不处罚学生,我叔叔说,只要豁出去脸面卖卖可怜,崇君心软,几乎有求必应。”
“我怎么听说崇君爱用戒尺抽人?”
“胡言乱语!那定是谣传!”
几个少年几乎忘了刚才还在找出路,满脑子都是“崇君到底长啥样啊太好奇了”
。
唧唧哇哇半天,还是好奇心占据了上风,纷纷爬起来去追崇君灵傀。
离长生从湖面的小桥走过,乌和白金法袍曳地。
他心想这衣袍除了装高深莫测难道就不怕拖地弄脏吗。
崇君这身装束太具神性,离长生犹豫半晌也做不出来把长挽起来、伸手拎着裾袍行走的做派来。
太损坏“崇君”
形象了。
离长生尝试着想从水中倒影看面纱下那张脸,掀开却只是一片雾似的模糊,只能作罢。
崇君灵傀散着金色暖光信步闲庭。
离长生对四周一切一无所知,“疑似崇君转世”
这个结论有点让他本能排斥,下意识想寻熟悉的人。
在半个澹台府转了半圈,鱼青简走吉章阙半个没见着,就连阴魂不散的封讳也没有踪影。
不过绕到后院处,却现那本该塌成废墟的祠堂稳稳伫立在那,护门灵和脊兽消失不见,里面冒出香火的气息。
离长生犹豫了下,抬步走进去。
祠堂中香烛灼烧,供奉着最中央潺潺涌出清水的泉眼。
整个澹台府所有人的功德皆被吸纳到这汪水中,离长生蹙眉看着。
忽然,“崇君?”
离长生一愣,侧过身望去。
那只大厄化成的孩子正站在门口处,漂亮的眼眸眼巴巴望着他,左眼的金纹被烛火倒映出细碎的光芒,恍如萤火。
他脸上皆是憧憬,迎着离长生的目光小跑过来。
离长生下意识后退,后面却是祭祀的泉水,后腰抵在栏杆上,退无可退。
那孩子诡异得很,好似时光从他身上匆匆流逝,伴随着一步又一步而在渐渐长大,最开始只有七八岁的年纪,在小跑的七步之内身形一寸寸拉长。
等走至离长生面前时,已化为个身着黑袍的少年。
离长生眼眸一颤。
大厄孩子模样时,只有双眼像封讳。
可如今长成少年模样,整个五官越来越像,若再长大几岁,几乎和封殿主冷峻的面容一模一样。
“你……”
离长生定了定神,“你和封讳……是什么关系?”
少年不明所以,无辜地说:“这不是您最喜欢的模样吗?”
离长生:“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