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瑜没等我回答自顾自地说着:“你分化成omega就行了。”
我很少和陈天瑜生气,少数被气到的时候没几天我就把自己哄好了,对于他我更多的是感到无奈,这小屁孩压根不在乎你说了什么,他只选择性听自己想听的东西,我开玩笑着:“万一是a1pha呢?”
他又是那副满不在乎的神色,用异常笃定的语气说着:“不会的,你会分化成omega。”
随后陈天瑜罕见笑了笑,我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兴奋,这是他每次跟我分享他恶作剧计划的快乐语气:“我查过,只要在分化前将相关激素进行调节,再通过a1pha信息素的刺激就能让你分化成omega。”
他开始跟我列出他觉得能够使用的药剂,给我看了一堆文献,我先是疑惑不解,随后陷入古怪的沉默,陈天瑜这副样子就像找偏方修改孩子性别的极端父母,他也不傻啊,读的书都快赶上我两辈子的量了,他不会不知道腺体性别是基因早就注定好的吧?
只不过有规定分化前不能查第二性别而已。
其实到这里我都没有生气,小孩子嘛,弱智点很正常,直到他说:“我前几天拿动物试药,激素分泌情况和我预期的吻合,等两天后在人身上试试,应该能赶在……”
我打断他说话:“什么动物?鸡?兔子?还是鸟?”
我暗道不对,我爸不喜欢动物,所以我想养的动物一直放在陈天瑜小院后面的角落里养,名义上我和陈天瑜一起养,实际大多是派人饲养,我时不时会过去看看,陈天瑜是知情者且赞同该方案。
陈天瑜神情迷茫,这是我第一次打断他说话,他用他少得可怜的情商思考了几秒,终于意识到我脸色不对,他反而更高兴了,嘴角上扬的角度都大了些:“全部。”
我:“连鸡也死了?”
他点头:“我要解剖看情况。”
我深吸一口气:“我不是说过那只鸡不能动吗?”
陈天瑜这个2b货色,笑笑笑就知道笑,笑就算了,还贱嗖嗖地答了我一句:“我知道。”
我脑子里自动补全这句话:我知道你说过鸡不能动,我故意的。
我那个气啊,瞟了他一眼,直接冷脸走人了,陈天瑜还在笑,都快笑出眼泪了还笑,我联想到以前看过的社会新闻,说反社会的人幼年时期喜欢虐杀动物,据说是会让他们产生真实活着的快感。
我不在乎这些,陈天瑜就算是个神经病都无所谓,我在乎的是我那只鸡啊,我从它还是个蛋的时候就开始养它,现在好不容易躲过这么多病,才长这么大,再养几天就能吃了,就这么水灵灵被陈天瑜杀了!还是做过实验才杀的!这我还吃个屁啊。
aBo世界的美食受信息素的影响和原来的世界口味差别很大,这个鸡品种的口感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类似前世的肉质,我走之前还想把鸡带走的,气死了,现在都不用纠结烤的、炸的、白切的了,什么都没了。
我火大离开,一小时后,我已经坐在前往顾家的车,气消了才想起来我好像没跟大少爷说我走的事,算了,反正他想知道的话有的是办法,再说了,就陈天瑜这个性格说不定过个十来年他都不知道我走了,毕竟他从来没有主动来找过我。
现在想想当时挺幼稚的,也挺好笑的,我搬家没多久就分化了,既不是陈天瑜期待的omega,也不是我想要的beta,而是a1pha。
我不擅长维持一段长期情感,友情、亲情、爱情都没差,如果没有契机将我和对方连在一起,我们的关系就会慢慢疏离,在我搬家后我没有主动联系过陈天瑜,他也没有联系我,和我预想的一样,两个人失去了交集。
我再次见到陈天瑜是在大学校园,距离我和他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八年,我第一眼没认出他,他变化很大,这种变化不是长相上的变样,而是他整个人的气质与八年前天差地别。
他成了大我一届的学长,我在迎新会上看到他作为代表言,我寻思着这学长和陈天瑜长得挺像,他自我介绍的时候,我还想真是巧啊,天底下居然有长得像名字还一样的两个人……才怪。
我知道时间会改变一个人,但我没想过岁月的杀猪刀锋利到能让人改变成这样。
台上的陈天瑜,标准的笑容,得体的言,耐心地回答学弟学妹的提问,啊?这对吗?他不但会笑了还有情商了?
我回去后在学校的论坛了解了一下陈天瑜,最热的那个标题是《警惕温柔陷阱,cty就是个中央空调》再往下翻《扒一扒cty交往过的omega,有图有真相》《求cty学长的联系方式》……
温柔?情场高手?我认识的是同一个吗?我想了想我惨死的白切鸡,咳咳,可怜的小动物们,作案凶手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
第3章
我在床上赖到了中午,抽空看了眼信息,陈天瑜了条消息,说他不回来吃午饭了,没有多余的解释。
我大概知道他在忙什么,这位大少爷不好好继承家里的事业,跑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创业,难度可想而知,偏偏刚毕业一年还真让他干出一些东西出来了,你说气不气,我呢,就没那么争气,大四快毕业,什么也不想干。
缘分这东西诡异得吓人,大一我在迎新大会见到过陈天瑜一面后,大学四年里就没有碰到过他,要不是偶尔能听到旁边的人八卦到他我都要怀疑,那天是不是我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