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江云清在助理的搀扶下站起来后走上了前。
她低头看着白布下那高高瘦瘦完全像是一副骨头架子的人形,心脏像被生生切割开来,血肉糅杂侵入内脏,深至骨髓的疼。
所有人都不敢出声,连呼吸都压着放轻。
江云清沉默地看了很久,慢慢蹲下身,白皙的手指伸向白布一角——
“江小姐……”
静寂中,步修远忽然走近轻声开口。
他抿着薄唇,伸手握住江云清的手腕,害怕得瞳孔都在发颤:“要不……还是算了吧。”
江云清没收回手,也没看他,嗓音淡漠:“火烧起来的时候,你为什么在陆家?”
步修远的呼吸非常不明显的停滞了一瞬:“我……我和霆涵是多年的好朋友,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想去找他解释。”
江云清缓缓转过来抬眼看他,幽黑眼瞳冷冰冰的,像没有一点波澜的死水。
“是吗?”
步修远背后一下冒出冷汗。
他掐紧另一只掩在身后的手,强装镇定:“是、是啊。”
江云清没再说话,也没再去掀白布,抽回手站起了身。
这时,去寻找起火点和起火原因的消防员回来了。
“起火点在后院,有人泼了汽油,像这种老宅基本结构都是用木头搭建的,有一处燃起来没有及时扑灭,整个房子都会迅速烧起来。”
“而唯一的被害者,我们初步判断事故发生前他锁了门,木板高温膨胀后卡住,才导致他没能及时逃出来,而后被坍塌的木梁砸死。”
汽油!
一直沉默不语的陆父倏然站了起来:“是谁?是谁想害我们全家?!”
江云清却看向了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