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劍一到劍十二眼觀鼻、鼻觀心,只當沒聽到。
不過,還真是頭回看到自家主子讓人懟得無言以對。
淮王選的這條路已經是非常享福的了,只要到了岳陽就能一路坐船。
但從此地到岳陽也還有一千三百公里。快馬加鞭也需十天左右,這還得沿途驛站都給備上好馬。
後面的水路也是一千三百公里。不過可以日夜兼程,六天可達。
當晚抵達驛站住下,淮王和徐長甯各占了一間上房。
其餘人住的便是中房,圍繞二人的房間以做保護。
淮王是掛的欽差之名。但差事隱秘,並未暴露真實身份。
他在房間裡吃過晚飯,鋪開紙筆以暗語給皇帝寫信,盡訴此行經過。
把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神秘小姨也交代了一下。
特別指出她長得與自己非常相似。
稍後便有人送來馴養的傳訊飛鷹,把信件綁在鷹爪上寄出。
徐長甯也是在房間吃的晚飯,四菜一湯。顯然不是親王份例。
不曉得牧兒如今頂的是什麼名頭。
之前聽說他殺的是漢奸,她心頭的不適終於散去了些許。但這孩子的性子也確有暴虐的一面。
她對他印象還停留在懷抱里的嬌兒,一時真是有些不適。
耳中聽到飛鷹的聲音,她閃身從窗口追了出去,沒驚動人。
半道無人處,再把飛鷹擊落。
看過信紙她直接將後面寫到她的字句裁掉,再重綁了上去。
半個月後,五千里外的御書房。
當今天子姬天御對著面前跪著的洛王姬昀沒好氣道:「朕幾時說過你大哥身體不好,要你多多努力?」
洛王抬頭瞥他一眼,沒吭聲。
明明就是老頭子自己親口說的,說完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然他能那麼賣力氣?
怎麼現在又不肯認帳了?
他這幾年逢戰衝殺在前,在軍中威望頗高。
如今,已經到了儲君快要不能容忍的地步。
一句話挑起他們兄弟相爭的老頭子,現在擺不平了。
這是想把所有屎盆子都扣他身上,說一切都是他的妄念麼?
姬天御看出他眼神中的意思,眉毛立起,「反了你了——」
洛王猛地站了起來。
皇帝微微一驚,然後厲聲道:「姬昀,你要做什麼?」
洛王脫掉身上的蟒袍扔在地上道:「是,從頭到尾一切都是兒臣的妄念。與其將來死在皇兄手裡,不如今日就死在父皇手上。要殺要剮父皇動手吧!兒臣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姬家子孫。」
皇帝指著他的鼻子道:「你個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