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阑耳朵温顺地贴在她的手心,终于有机会开口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虽然开口突兀,但连久一瞬间就知道他在说什么了:“开始怀疑是安安醒来的时候,确定这件事是浮玉山取血后。”
“你们太紧张我了。”
她轻笑,“为了那一滴血不值得这么紧张,为什么独独只有我能听懂动物说话呢?其他老师也待了很久却是不行,他们的血也不行。”
“但就像我说的,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圣人,这个身份无关紧要,我是连久,你们也只要认识连久就好了。”
所以那时候她才会一遍又一遍的跟所有妖神强调,自己是个普通人,也只会是个普通人。
连久揪着司阑的耳朵:“但是你啊,一直骗我,我不逼你你就继续骗,那天还装作体检在我身上下神印是吧?有了你在浮玉山给我治伤口,你以为我察觉不到那是什么吗?”
感觉自己智商被碾压的司阑:“……是我的错。”
原来这是她之前说生气的原因。
司阑又问:“后来为什么不气了?”
明明自己还是将真实身份瞒着她。
连久动作顿了顿,轻叹:“我那天问了安安,知道了自己当初是怎么死的,也知道你做了什么。”
所以她气不起来。
就算生气司阑一直将过去的那些事瞒着,把那些危险的事瞒着。
但她那天终于知道了司阑为什么会这么做。
自己一直跟他说想做一个普通的人,想活到八十岁,所以他就一直记着,不让自己被过去那些事困扰,也不想她被所谓的责任绊住脚步。
他实在是太纯粹了,连久气不起来。
忽的,司阑喊她:“连久。”
“嗯?”
“我很爱你。”
连久怔了下,随即下意识点头,察觉他看不到,又嗯了一声:“我知道。”
“不是因为你是圣人。”
司阑的耳朵贴在她的掌心,“只是因为你是连久。”
这下连久缓过神来了,她低笑:“我知道,我问过你了。”
在察觉到司阑的心意后,连久曾经怀疑过,他喜欢的到底是过去在他心里很重要的圣人,还是现在的自己。
直到那天司阑说“你好像不知道你有多好”
。
那一瞬间连久才明白,在某些方面司阑虽然单纯糊涂,但在这方面他却一直将自己认得很清。
连久俯身抱住他的脖子:“我要弄清楚的事,已经明白了。”
“什么?”
“司阑。”
连久将他的耳朵竖起来,贴在他的耳朵边,“我一直记得你。”
在空中,司阑的速度猛然停了下来,他强行冷静,没有让自己太过失态:“什么?”
连久笑道:“那日在集市上看到你,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你是云端上那只总是不开心的犼。”
她轻声说:“不然我怎么会独独只给你束发呢?”
◎穿越时空◎
她想起来了,她真的想起来了。
不是根据那些蛛丝马迹去猜,而是真正有了以前的记忆。
司阑细细一想,或许是方才那些被她封印过的妖兽消散,封印解除,那些尘封的记忆也随之回来。
在这之前,司阑想都不敢想,当初的自己会在她的记忆中占据一席之地,哪怕是一点都是奢望。
可如今她亲口说,她记得。
自己不单单是她生命中的过客之一,而是确确实实存在的,能被她记得的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