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澜:“你救我受伤,我关心你不是正常的事?”
“原来是这个原因,”
戚衍榆早就想到了,他垂眼,淡淡的,“我伤早好了,”
他把拖鞋穿上,就出门去了。
房间中的人,垂睫不动,过了一会儿,他笑了。
这是什么感觉。
践踏他人情感,人恒践踏之。
温如栩在看着草坪上烧烤,周围有男有女,都换过了cs作战服。
炭火拷着蔬菜和腌制过的肉。
可他眼中并没有什么柔亮的火光,只是暗沉如死水。
戚衍榆并非下楼去烧烤了,而是找了楼上没有人住的客厅,进去,找了个有沙躺下去。
眼睛看着天花板,长久的,偶尔略微眨动。
告诉自己,你已经尝试过了。
没必要别人一对你好,一跟你玩,你就跟只萨摩耶一样扑上去。
非要挨上几脚,才知道疼吗。
戚衍榆看了一会儿天花板,又想了一会儿事情,就闭上眼睛。
迷迷糊糊地小憩了一会儿。
顾惊澜以为他下楼去找温如栩烧烤了,结果下楼也没现戚衍榆。
兜转在这几幢别墅里,都没看见戚衍榆的身影。
顾惊澜从来不知道后悔是什么滋味。
从来没有什么会让他悔恨的事物。
他认为他有能力在每个阶段做到最好。
记忆里他所有应该做的,都做到了尽全力。
渐渐地,他现,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一种缩窒的悔感。像是个慢性疾病一样,时不时地窜出来,会抽抽地疼。他有时候自嘲,戚衍榆把心脏病传染给他了吗。
好像丧家犬般,失魂落魄。
游荡在别墅的里里外外,也找不到他想见的人。
可是见到了,他不能跟他说一句什么。
其实,他搞不清楚,究竟是亏欠,是内疚,还是觉得以前戏弄那个人,心里感到很羞愧。
温如栩在草坪上,心不在焉。很快他就没有待多久,就去找戚衍榆了。
戚衍榆不在房间里,温如栩以为他和顾惊澜去单独约会了。
胸腔弥漫的是带有硫酸般的刺激性的腐蚀气体。
走到了楼梯,想下楼时,看见了沙里躺了一个人。
谁会在沙睡觉,每个人都有一间房间。
温如栩瞄见了那个人睡姿,奇奇怪怪的,趴着睡。走过去看看是谁。
心蓦然安静,带有硫酸的气也消失了。
他原来在这里睡了。
他怎么不去房间睡觉呢?
楼下不远处就在烧烤,男女的笑声传来,温如栩走去客厅把阳台门关上了。
再走回来,这个人依旧是趴着睡,动也没动。
怕今天天气闷热,温如栩还把空调开了27度。顺便,把柜子里的毛毯找出来,披在了那个人的后背上。
温如栩坐在他旁边,稍微看见睡着的人的碎落在眼皮上。他本来激荡怀揣气愤的心,也一并安详柔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