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兰的背影顿了一瞬,又迅地离开。
神明的目的达到,笑了起来:“兄长,我太了解你了。”
赫尔伯特也终于意识到他中了激将法,这事关他的尊严,是他心里最难以忍耐的痛处,他压抑太久,居然一时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现在他最后的底牌也已经没有了,只不过是困兽犹斗。
“是时候了。”
阿瑞拉毫不犹豫地提剑上前,和神明一起加入战斗之中。
叶冬凌远远地看了一眼尤丽丝,还有刚刚从她身边离开的洛斯兰。
赫尔伯特就是导致他们一生痛苦的根源,也许他们之间的恩怨,还需要他们自己来解决。
赫尔伯特本就伤势严重,这一次他彻底没有了后路,没等叶冬凌出手,他已经败在阿瑞拉的手下,阿瑞拉的剑把他钉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现在可以杀死他了。”
神明看向叶冬凌,眼中满是激动,她曾经看着世界毁灭无数次,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叶冬凌点了点头,他知道这里能真正杀死赫尔伯特的只有他一个人。
但他却没有理会赫尔伯特,而是转身走向了不远处的尤丽丝。
神明的脸上出现一丝惊讶,阿瑞拉则是不解,但她同样没有阻止他。
尤丽丝的脸上依旧是那股冷冷的坚毅,她听到了叶冬凌的脚步声,疑惑地抬起了头。
“尤丽丝女士,”
叶冬凌举起璇朱放到她的面前,“你的面前有一把剑,这把剑可以杀死他,选择权在你手里,如果你愿意就拿过去,如果你不愿意就由我来。”
洛斯兰的瞳孔剧烈地颤动着,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尤丽丝的双目依旧没有什么神采,只是像一座石像一般静静矗立在那里。
骑士团中似乎有人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却被阿瑞拉拦住。
“各位,给他们一点时间吧。”
其他人听从阿瑞拉的命令,只是静静地看着,并且随时做好准备。
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钟,然后尤丽丝接过了叶冬凌手中的剑,好在他常年劳作的身体并不瘦弱,璇朱对于她来说算不上沉重,拿起来非常地轻松。
她做出了决定,虽然她看不见,但是赫尔伯特的哀嚎声传到她的耳朵里,她便可以确定他所在的位置。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赫尔伯特。
赫尔伯特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女人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柔弱的女孩了,他已死期将至,从未有过的恐惧盈满他的心间。
他开始向尤丽丝哀求道:“尤丽丝,不要杀我……你那么善良,我以后一定会改的,这一次放过我,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尤丽丝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在哀嚎之中,缓缓来到了赫尔伯特的面前。
赫尔伯特开始语无伦次地叫喊着,但这却只会让尤丽丝对他的位置更加了如指掌。
她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非常平静地举起剑,刺入赫尔伯特的胸口,就好像切菜那么自然。
赫尔伯特瞪大了双眼,似乎比起身体上的痛苦,眼前生的事情更让他震惊。
黑红的血液溅到尤丽丝的脸上,她平静地开口:“赫尔伯特,你这一生做过太多的错事,太多人可以审判你。”
“但是我要告诉你,害死你自己的,是你在我身上做出的事。”
赫尔伯特这一下还是没有死透,她不知道她的要害到底在哪里,于是拔出剑,再次刺入他的身体。
真到了这个时候,她的脸上反而看不出来是怨恨还是愤怒,就像当初赫尔伯特那样,平平静静,毫无悲喜。
赫尔伯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在做错误的事,她也一样。
赫尔伯特的眼神中的光芒逐渐消失,他的身体也像是干枯的树干一样,以肉眼可见的度枯萎着,似乎到死也不相信,最后杀死他的会是这个曾经救了他,他认为没有一点威胁的女人。
尤丽丝没有视觉,所以也看不到眼前有什么恐怖的画面,她只是遵从本能,做着自己心里想做的事。
洛斯兰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的父亲在母亲的剑下一点点失去生机。
最后她似乎是有些疲惫了,拔出剑时也不再喷涌鲜血,而凝固的血液已经喷满了她的全身。
旁观的骑士们都议论着,为什么要把杀死魔王的事情交给这个女人?他们之间什么仇什么恨?
或许在场不明真相的人都觉得她或许有些太残忍,但是知道一切的人只会说,这是他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