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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乐闻言,恍然大悟,“原来师父早有准备吗不愧是师父,是我太过担忧了。”
见到小徒弟露出了放心的信服表情,十二娘剩下的一句话又给憋了回去。她本来还想说,“就算出不去,在这里住几年也没什么,吃的好睡得好还清净。”
十二娘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在这里住着,多好,不用干活赚银子,躺着吃就行,除了活动的地方少了点,其他也没什么问题。但是,她同时也很清楚,自己不可能留在这里很久。
先,按照则容的说法,他说让她们在这里待两年,那么很有可能马上就要生什么大事,而且会影响到整个修仙界,到时候她还能在这里安生过日子那几乎是不可能的,绝对会牵扯到她。
十二娘猜可能有人在找自己,不然以则容的性子,不会这么急匆匆的把她关在了这里,因为这实在是个很糟糕又无奈的做法。
关于执庭和则容想做什么,十二娘猜得到大概,但是并不清楚他们具体会如何做。五十年前她复活时选择远远离开,就是因为不想再插手他们的事,如今这个想法依旧没有改变,如果不是昭乐,她甚至不会离开降噩城。
可就是这样毫无威胁的状态,也能让则容如临大敌,主动找到她将她带到这里。那么很明显,理由就只有一个了,比起她主动去破坏他们的事情,则容更怕她被人利用去干预他们。
让她待在这里,就是为了避开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则容不愿说,可十二娘自己也能猜到。最有可能的无非就是岱舆仙山的临巳上仙,也是五十年前与她决裂的未婚夫婿。
十二娘如今对商临巳的感觉之复杂不下执庭。而且,比起执庭,她更不愿回想商临巳,对于这个与自己亲人一般相处的兄长,她次次想起,都觉遍体生寒。
“表哥你怎么来了”
姚固惊讶的看着坐在水榭中的商临巳。
那人回过头,露出一张遮不住苍白的脸庞。他看上去很无害,眼神中带着清愁,还未说话就拧眉咳嗽了两声,仿佛是生病了,多了几分虚弱。
但姚固并不敢小看他,能成为岱舆仙山的山主,以平平的资质极快晋升成化仙境,绝不简单。即使他表现的再无害友好,姚固在这位表哥面前都不敢放松。
姚固拘谨的站在一旁,商临巳便对他笑道“表弟缘何这么拘束,我只不过偶然经过此处,忽然兴起前来探望罢了。”
“坐吧。”
姚固依言坐到他右手边。
两人闲谈了几句,商临巳忽然问道“听闻表弟前些时候去了嶂阴山”
果然来了姚固心中一跳,连呼吸都放缓了一些,他硬着头皮说“确实去了,但是嶂阴山上没什么复活的微行。”
“没有复活的微行啊。”
商临巳笑笑,“那可有其他的什么”
明白他在说什么,姚固不敢支吾,很快的说“倒是寻到了疑似兮微上仙的尸体,但是后来落在阴阳崖的骆阳手中,听说那也是假的,已经被她毁了。”
“原来如此,难怪我听说骆阳这几日到处寻人麻烦。”
商临巳笑吟吟的,“与我说说,除了你们,可还有其他人去了我听闻很是热闹呢。”
姚固将自己见到的人一一说了一遍,商临巳听着,撑着脑袋,慢慢阖上双眼。姚固说完了,听到他问“中途被传送阵送走了几个人他们去哪了”
“这我也不知,大约是什么险地了吧,我也没见到那几人。”
他说完就是长久的沉默,姚固有些忍不住的喊道“表哥”
商临巳这才睁开眼,扶着身前的椅子站了起来,“我有些累了,你也刚回来,就不打扰你了。”
他往水榭外走去,那里等着一辆云车。目送他上了云车,飞上云端离开,姚固这才放松下来,长长呼出一口气。
坐在云车中的商临巳接过侍女送上的茶,摩挲着杯沿,自言自语道“果然是她回来了。执庭,则容,呵呵,防我可防的真紧。可惜啊,藏得再深也没用,我迟早会找出来的。”
“上次被你们抢先一步,这次可不会了。”
瀛洲仙山,濯云峰
则容的月坊中,几位弟子御着剑在空中飞掠,在他们身前,十几只雪白的白灵鸟扑闪着翅膀,惊慌逃窜。
这些白灵鸟是则容养的,本来在这月坊过得自由自在的,谁知突然就遭了难,月坊的主人说要吃白灵鸟,于是短短几天,这群白灵鸟已经被抓掉十几只了。
其实几年前白灵鸟只有几只而已,但是这些年在月坊上没有天敌,也没人敢打它们的主意,还有人喂它们食物,于是它们繁衍的越来越多,也越长越胖。前几日开始,月坊上的弟子得了则容的命令去抓白灵鸟,那些傻鸟一点防备都没有,轻易就被抓住了。
但是经历了这几天,这群鸟明白好日子到头了,遇上来抓鸟的,赶紧就逃。在逃命的状态下,它们终于想起了身为白灵鸟,最令人惊叹的就是飞行度。可是现在,它们已经胖成了球,快不起来了。于是悲催的,在绕着濯云峰飞窜了大半圈之后,仍旧有几只白灵鸟被抓住了。
“唧唧啾”
被抓住的几只白灵鸟出临死的悲鸣,惹得一群白灵鸟都叽叽喳喳的吵闹起来,一时濯云峰上下白灵鸟的叫声不绝于耳。
这热闹惊动了月坊底下的星坊。星坊的主人是则容的双胞胎弟弟则存,这座从前最是热闹的星坊,已经沉寂五十年了,这里的主人也五十年未曾出过星坊一步。
星坊周围是濯云湖,此刻,那些白灵鸟的叫声就从湖岸边传过来。躺在星坊中一处飘台上的男人抬起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