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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娘动了,执庭没动。
他并不主动攻击,但是十二娘的每一招他都能接得住,从容的让人心慌。执庭的剑招就像是泥沼,一旦陷入就极难挣脱开。此刻的情况,就好像是刚才十二娘与另外两个连兮微的对战调换了一下角色。
十二娘被执庭压制住了,或者说,她被自己的心结给困住了。
竹林大片大片的被割断,变成了无数幽绿的荧光散开。昭乐抱着金宝,和苏花菡窦幸一同后退,一退再退,最后只能看见两个飞旋的影子和周围无数被打散的灵光。
百招过后,十二娘身上出现了伤口,但是受伤之后,她反倒更加沉静下来,慢慢的开始破开执庭的压制优势。
幻阵之中对战,本就和寻常对战不同,更何况这还只是一个幻象,十二娘向来越战越勇,最初的僵硬过去之后,她没有了那种束手束脚的感觉,熹微剑接连在执庭身上留下数道伤口。
望着那个没有任何感觉的执庭,十二娘忽然觉得很可笑。她确实对执庭感觉复杂,但面前这个,凭什么也是执庭凭什么令她恐惧呢没意思。
十二娘忽然朝天举剑,冲天的银光贯穿了天空。她的眼睛不再看着面前的执庭,而是看向更远的地方,熹微剑在她的手中挥洒出一片耀眼的光芒,比这片天地之间的月光更加耀眼。饱含锐利之气的剑光直冲天际,刺向头顶那轮明月。
“哗啦”
天空从头顶开始破碎,月夜竹林,包括那个还保持着迎击姿态的执庭,全都破碎消散了,黑暗在突然之间降临。
“不好嶂阴山上的二重困境被破了”
看守法阵的男子惊道。他身旁之人唉声叹气,“果然还是要请则容上人出手。”
他说着,抛出了一枚剑光。
十二娘站在一片黑暗中,现自己见不到其他人了。原本她破了阵,大家都该出去了才是,可现在,仍旧是一片黑暗。
“竟然不只有二重环境,还有个迷阵在这等着。布下这个阵的人,也是煞费苦心了。”
十二娘提着剑自言自语道。
她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抬手擦了擦,沾了些血渍,凌空在面前画了个咒符。
“去”
那血色的符文团成一团,变成了一个圆圆的光团,朝着一个方向飞去。十二娘跟着这寻人血咒往前,分辨着昭乐和金宝她们的气息。
照理说,她们应该离得不远,可是十二娘走了许久,才寻到了金宝昭乐她们几个。昏迷在地倒成一排,还排的挺整齐。地上躺着四个,有一个人站在旁边,背着手,面容冷硬。
十二娘脚下一顿,今天是什么日子,除了三徒弟则存,其他几个徒弟都见了个遍,虽然一个是幻影一个是假象,但面前这个二徒弟则容,应当是真的没错了。
“看样子,你好像是专门在等我啊,则容。”
身形高大的男人朝十二娘走过去,走到她面前时,忽然跪下,低声喊道“师父。”
见他二话不说就跪下,十二娘那脑袋里就摧枯拉朽的痛起来。则容要是一上来就强势一点,她教训徒弟也不会客气,可现在这样,她就有点下不了手了。她这人有个毛病,吃软不吃硬,看不得人装可怜,特别是几个徒弟。
十二娘绷着脸,不退不让,手指点着熹微剑的剑柄,居高临下的看着二徒弟的后脑勺,“多年不见,则容的本事越来越大了。”
则容没吭声。十二娘将熹微剑插在脚边,自己蹲下来看着则容的冷硬脸庞。
“你弄这么大的阵仗,是要抓我还是抓你小师妹”
则容道“抓你们两。”
十二娘被他的诚实回答气乐了,“你回答的还挺理直气壮啊”
“弟子得罪了,还请师父请跟我走一趟。”
则容继续硬邦邦的说。
要是站起来再说这句话,大概会更有气势,这跪着的姿势,不像是在威胁人,更像是在求人。十二娘站起来,手指往上抬了抬,则容也默默站起来了。
“微行和我复活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为了将我引过来”
“是。”
“你费尽心思抓我,恐怕执庭并不知晓吧”
“大师兄不知。”
则容闷声道。
“果然。”
十二娘叹息。以执庭的性子,他不会做这种事,或者说,执庭若要做,她现在大约也不能站在这与人闲话了。“你就不怕你大师兄知道了,责罚于你”
则容又不吭声。他从不对她这个师父说谎,若是不愿回答,只会沉默。
十二娘换了个问题,“那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还活着的”
“两个多月之前方才确定,但是早有猜测。”
两个多月之前那就是她和昭乐接触之后的事了。从这一点,十二娘就知道他五十年前并没有参与微行的复活她的事,但是有所猜测,表示他确实知道一些事。十二娘想明白这一点,心中又叹息了一声。则容的态度,进一步的让她确定了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测。
十二娘不太明白这个一向固执己见的二徒弟在想些什么,他与执庭要做的事一样,做的最多的是辅助执庭,甚至更像是一个下属的身份,但他为什么这次要违背执庭的意思,来困住她
“你抓我想干什么,再杀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