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尘咳嗽了一声,敛起笑意,正色道:“你再去一趟,告诉它,是孟知凡让你来的。”
“哦?”
山殷将信将疑地折返回去,“它听得懂人话?”
“它不仅听得懂,还会认人。”
明尘目光柔软了几分,“容昭带回来的这株草很聪明的。”
“哦,是,很聪明。”
山殷在门口不远处站定,干巴巴道,“我一回来就看见它在给院子里的其他花花草草浇水,手法还挺熟练。”
明尘:“……”
方九鹤:“……”
山殷对聪明的灵草报了孟知凡的名字。
那株灵草愣了一下,凶悍的小卷叶顿时软下来,犹犹豫豫地在他身上拍了两下,又凑近玉佩听了听明尘的声音,须臾,扭扭藤蔓,让开了一条道。
山殷:“……真的让我进了。”
“你家的草不错。”
方九鹤支着下巴,偏头看向明尘,颇有些怀念道,“我以前也养过一只很聪明的鹰。”
明尘随口道:“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死了。”
方九鹤漫不经心地用指尖拂了一下玉佩,“我还没飞升的时候它就死了……你听吧,我去那边的榻上歇会儿。”
“好。”
山殷一点也不介意少了个听众,一边在淬玉居里转悠,一边絮絮叨叨地把眼前之所见说给明尘听。
一个月前的那场围攻中,淬玉居很幸运地没有遭到一点破坏。
院中花草依然繁盛,姹紫嫣红地灿烂着,窗边还垂落着一串串鹅黄的小花。
厨房的案板上还有几片切好的肉,似乎正准备下锅,不过已经烂掉了,锅里的萝卜汤上浮着一层黑乎乎的霉菌。
卧房没有上锁,山殷轻轻一推就开了。
桌上落了层薄薄的灰,上面摆着一尊牌位,牌位前还有一束白棉绳系着的黑,地上随意地扔着一本书。
山殷拾起来,翻到封皮那页,现上面写着“无情道心法”
。
“嗯……这个木牌刻上的字好丑,似乎和门口‘淬玉居’的字迹出自同一人之手。”
山殷辨认了好半天,才勉强瞧出来,“孟知凡?这莫非是……死者牌位?罪过罪过,刚才我不应该说丑的。啊不对,人又没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