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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黑胖子伍长的小眼睛瞅瞅明新微,又瞅瞅四周:「这细作,确实有些瘦弱……」

那白面小将大手一挥:「你不懂,这帮水贼,正是要长得个泥鳅样子,才好在水里作乱!」他点了点明新微,冲伍长道,「现在的军容简直不成样子,什麽阿猫阿狗都能混进来,如何能不吃败仗!等明日主帅到了,我要亲自提他去见,仔细分说分说这军中诸多弊病!」

这番话便把伍长也圈带了进去,这矮黑胖子连忙点头哈腰:「是!是!将军教训的是!」

「这贼人给你的贿赂呢?都缴上来,充作证物!」白面小将摊手。

伍长把还没来得及捂热的天禧通宝都拿了出来,苦大仇深地递了过去。

明新微也回过味儿来了,这小将的重点不在「细作」,而是要把细作当做伴手礼带着去见「主帅」,所以她这个闲杂人等,是不是细作都不紧要了,紧要的是这位年轻小将要显示自己明察秋毫,在主帅尚未到来的时候治下严明,将营地整治得铁桶一般。

妈了个巴子的,大宋後勤军中,竟然还有如此上进的人?!

这下却麻烦了!

那白面小将将天禧通宝都收了起来,随手点了几个人:「你们几个,轮流值夜,把他给我看好了,若是明早我见不到人,哼,你们知道的,军法处置!」

黑矮伍长也在被点的人里,臊眉耷眼地立正应是。

等那白面年轻小将一走,明新微立马冲着意志最薄弱的伍长开口道:「伍长好汉,你看我怎麽也不会像是细作呀,这一切完全是场误会,要不这样吧,你还是帮我跑一趟,我让我表哥明常松给你双倍,不,三倍的跑腿费,如何?」

黑胖子伍长看看明新微,细皮嫩肉的,确实不像水贼,但要怪就怪他运气不好,他摆摆手:「我却不敢了,也是怪你倒霉,撞到赖将军手里。」

「这……赖将军是个什麽来头?治下很严明呀,哈哈……我真是冤枉的,怎麽可能是细作!我在东京金明池畔的水军营地里,也给我表哥送过东西的,後勤营嘛,大家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咯!」

在坐的几个都是後勤营的老兵油子了,哪个又没赚过帮人捎带物件的钱呢,见明新微言语间对其中的弯弯绕绕颇为熟稔,看着也人畜无害,腰细得像个麻杆儿一样,脑袋也比别人小一大圈儿,小鸡仔似的小子,委实没什麽战斗力,可能真是那个叫什麽松的小表弟,当下心里就松懈了一些。

明新微见众人面色松动,再接再厉:「不过举手之劳,赚点外润,不然靠这点军饷,也没法儿活呀,招兵的时候,说是月俸口粮有几十千,但发到手从来没有足额过……」

克扣军饷算是公开的秘密了,层层盘剥下来,一个正经带编制的底层士兵,想要养活一家人,其实很困难,尤其後勤营,战後的赏钱也是最低的,因此大家想方设法,捞点外快,大多也都睁只眼闭只眼,由他去了。这话说出口,几个看守沉默一番,心里都确有些不得劲。

黑胖子伍长旁边立着个瘦猴样的看守,心思最浅,将心底的不满咕哝了出来:「这些富家子弟,哪里懂我们这些人的疾苦,一月的饷可能还不够他们一顿酒钱!这赖将军就算是上了战场,也是来镀金的,负责负责後勤粮草,不用卖命,到时候功劳却是拿大头!」

瘦猴这话,何尝不是底层兵卒的心底话呢,当兵的粗人没文人那麽多讲究,有时候热血上头,私下里也骂得脏,因此明新微稍微一怂恿,瘦猴就开了口。

倒是三人中留着络腮胡子的老兵,颇为稳重,抬手拍了瘦猴的肩膀一下,意思是让他慎言。瘦猴却不领情:

「你拍我干嘛?我有说错吗?搞这麽大阵仗,抓个送家信的,不就是为着粮草被烧,他怕在新主帅面前吃挂落,只好先找辙做个花样子送上去?皮面功夫,有什麽用!」

粮草被烧?如此就说得通了,她就说嘛,按理如今征讨军受了挫,主帅都让人赚了去,士气低迷,後勤营应该漏得跟个筛子似是才对。又想到,在来时在路上看到有士兵挨家挨户搜查,只怕也是为了这事在四处捉拿贼人,没想到肖无妄倒是两面开花,山里尚未整顿清白,竟然还能腾出手来,趁着新任主帅尚未到任,先去偷袭了宋军粮草。

黑胖子伍长嗤笑一声:「自然有用!挂落有别人但着,他抓了这豆芽菜去主帅面前表功一番,自然有他的好处!」食指往天上指了指,「谁让人家上面有人呢。」

络腮胡子老兵盘腿靠着坐下,冲另两人道:「都少罗唣两句,我先睡会,下半夜叫我。」乜了明新微一眼道:「你也省点口舌,明日自去主帅面前分说罢!」

明新微见状,也知道有这老兵在,想要煽动瘦猴他们二人去给明二哥报信是不能了,因此也不强求,只养精蓄锐,等明日见机行事。

虽然出了这样一个乌龙,但她一点也不慌张,这赖将军虽拿她作筏子去粉饰自己的失职,但黑的说不成白的,等到了新任主帅面前,只要把明二哥叫来对质,她细作的嫌疑自然洗清。

第60章

谁敢斩我你们知晓我是谁吗?……

话说赖将军从此处离去後,径直回了自己的营帐,就见家中派给他的幕僚正等在帐中,见了他,含笑做了个揖:「将军明察秋毫,听说首日巡营,就抓了个细作?」

其实赖将军也不能叫做将军,是文官领的招讨军粮草转运使的职,但他偏偏有一颗武将的心,底层士兵和幕僚自然投其所好,私下里乱叫一气,讨他欢心。

赖郎君白嫩的面上显出一丝骄矜:「孙先生过誉了,如今军中一盘散沙,我随意巡逻一下,都能抓着错漏,可见这後方漏得跟个筛子一样。」说着摇了摇头,面上露出愁容,「这帮水贼着实可恶,口蜜腹剑,赚了锺大帅去,又趁军心不稳,偷袭我军粮草,现下都是烂帐,等陈官人来了,只怕不好交差。」

「将军心中可有对策?」孙幕僚问道。

赖郎君略一沉吟,道:「好在靠山吃山,京东西路还算富庶,我已派人再去各郡县收粮,这次势必把篱笆咋牢,狗钻不进!且今日又抓了个细作,到时候将功折罪,正好同陈官人痛陈我大宋军营後勤之惫怠,我写了份军需十议,防微杜渐,先生不如同我一并参详……」

「欸,小郎君且慢。」孙幕僚抬手一拦,换了个称谓,这是以家臣自居了,「这文章什麽时候看都可以。既然主君派我前来照看,那我也斗胆多嘴问一句,小郎君说,将功折罪,敢问,是打算请什麽罪?」

赖小郎君实诚道:「我既然领了招讨军的粮草转运使,如今粮草出了问题,自然要负责任,但我已尽力补救……」他抓抓脸颊,「想来陈官人看在我赖家的面子上,应当不会过於怪罪於我吧。」

孙幕僚想,我家小郎君到底稚嫩了些,也罢,正好提点提点他,「我且问郎君一句,这军中的粮草转运使,是负责什麽的?」

「自然是度支,收粮,运粮,入库等事。」赖清泉不知孙幕僚怎麽问这等小事,但还是耐着性子答道。

孙幕僚听了,微微一笑:「不错,小郎君勾当厘算京东西路兖州丶济州丶河南郡等各处库藏,同各级有司打了多少官司,费了多少口舌,最後粮草顺顺当当进了军营,这便算转运完毕,这之後粮草再叫人烧了去,与粮草转运使何干呢?」

「啊」

赖小郎君想不到还能如此诡辩?听上去好像又还有点道理,但细想却又有些不对:「可是丶可是这粮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被烧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勾检入册而已……」

「既然还没入册,那就是在路上!」孙幕僚斩钉截铁道,「既然在路上,那就属於战略部署时的些许腾挪,理应由带兵的将领负责,小郎君要做的事弄弄清楚负责此事的具体将领名单,呈给陈官人,由他定夺。」

这其实就在钻空子了,当初诏安仪定以後,各处禁军召回济州,拟定同立安山的人马一并班师回朝,其中辎重理应由粮草转运使负责,只是後勤部队大多是当地州郡临时徵召的,眼看仗打完了,就又退回各部,因此最後押的公文是「各军带旬日粮草速回济州」。

正是因为这旬日粮草是各军自带的,加上又尚未勾检入册,那就有的可以推诿了。可以说这纯属战略行军时被人偷袭,那就是追究带兵将领的责任,当然也可以说是後勤调度懈怠疏漏,追究粮草转运使的责任。

赖小郎君此时也想通了关节,但仍有些不解:「交由陈官人定夺?如若他也认为是我的责任呢?」

孙幕僚淡定一笑,从袖中拿出一卷手书:「小郎君请看,这是初步查明的押送粮草的人员名单。」

赖小郎君拿过来一看,都是些无根无基的闲散武官。

当然,就这样交上去难免显得吃相难堪,一副找替罪羊的架势,但好在赖小郎君还算干了些事实,因此孙幕僚提示道:「这些武夫犯下错处,也不思弥补,反而劳累小郎君四处奔走,为他们堵上亏空,并严查各处,抓到了烧粮草的细作,甚至未雨绸缪,写了军需十议。如此事实摆在面前,陈官人明镜高悬,孰是孰非,还能辨不分明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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