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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1页)

她语速很快道:「我可没发疯,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的很!赵恒如今北上亲征,生死未知,暗中留下诏书传位给端王,端王那人自大狂妄,但在朝中并无武将根基,若我们擒贼先擒王,到时候群龙无首,自然——」

宗信打断她的异想天开:「虽然朝中士气低迷,但官家此次北上亲征十有八九有惊无险,且我观北辽已是强弩之末,未必还有力量继续南侵,届时双方都盼着议和,一拍即合,能结束这百年来的战乱也未可知,到时天下承平,你又当如何?」

赵裕儿一笑:「如若那样,快棋走不了,还有慢棋。你想端王离这皇位只有一步之遥,播了火种,哪能说浇灭就浇灭?只要赵恒一日没有儿子,那端王就一日不可能死心,我只须站到端王阵营里去,祝他一臂之力即可,这就叫借力打力。」

宗信见她已经铁了心,着了魔,一猛子扎进这弄权的陷阱里,不打算回头了,多说无益,只铁青着脸道:「那就祝郡主得偿所愿吧,这福气是落不到我宗信头上了。」

赵裕儿一听,也是怒上心头,明明该无条件支持自己的人,竟第一个反水,她想这佛门叛僧终究是老了,心不齐的人,不要也罢,免得过後反易掣肘。她咬牙警告道:「好,你不要後悔。」

她眯了眯眼,想到了什麽,又语带威胁道:「你也不要以为知晓了我的秘密,就能拿捏我,就算你去敲登闻鼓,也是空口无凭,真论起辈分,我还算是官家的隔房姑姑——」

宗信的脸色彻底淡了下来,带着几分自嘲道:「年轻时未勘破红尘,觉得修行没意思,做了佛门叛僧,如今红尘了滚了二十年,也觉得没意思,却没脸再回师门。今日一别,只愿做个云游僧人去,因此郡主也不必忧心我会凭此威胁於你,江湖朝堂,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互不相犯。」

赵裕儿想起宗信曾经说过什麽「乱世不敢为国捐躯,苟全性命,只愿护你周全」,如今却又说什麽「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只觉得面上火辣辣的,因此口中愈发不留情:「是啊,二十年,青葱少女也成半老徐娘了,你自然觉得没意思了!」

她说完又觉得自己这

话说得落了下乘,於是微微收敛了怒容,将发丝朝耳後一挽,气定闲神道:「既然你识相,知晓江湖朝堂各不相犯,最好牢牢记着,如若胡乱吐露一个字,坏了我的计划,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前尘往事,今日成空。」宗信面色冷淡,一双利眸掩在眉下的阴影里,「郡主曾为我赐姓为『宗』,今日奉还,此後山高水长,还是叫回法号『见信』。」他合十行了一礼,说了一句「後会有期」。

十七岁的宗信曾一脸憨厚地叫过她「宗小娘子」,只因为听人说她是「宗室女,你高攀不上的」。

赵裕儿笑得肚痛,竟然有人能把「宗室」理解成「宗氏」,当真傻得透透的,因而他为她还俗後,赵裕儿便为他赐姓为宗。

赵裕儿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指甲狠狠掐了自己的食指一下,努力不让自己失态,喉头一动,抬手往门外一指,道:「你滚。」

宗信走後,赵裕儿继续北上,进入荆湖南路时,檀渊之盟议定的消息传来了,她知晓事情有变,仍旧不徐不疾走着,最後在江陵府被寇准带人截住。

赵裕儿见人来势汹汹,只淡淡道:「寇相左右天子,立下不世功业,正是风头无两的时候,怎麽有功夫来迎接我这个边缘人?」

「举国攸关的关口,多少人夜不能寐,郡主还有闲心去崖州,就凭这份心性定力,便不能只做个边缘人。」

「寇相在说什麽,我怎麽听不懂?」

寇准给了左右一个眼色,随从便退下,只剩他们两人在邸店房内。他没有回答赵裕儿的问题,只信步走到婴儿摇篮前,逗弄了两下,道:「是个伶俐的孩子。」

赵裕儿道:「寇相是来看孩子的?」

寇准抬手「咕咚」拨弄了一下拨浪鼓,道:「是来接孩子的。」

赵裕儿似乎被噎了一下:「这话说的没头脑,这孩子和寇相有什麽干系,要劳动您来接?」

「若与国祚息息相关,那寇某责无旁贷。」寇准缓声道,「这孩子就交给某吧。」

「绝无可能!」赵裕儿喝断一句,但随即觉出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好,又放柔了声音道:「想必寇相对着孩子的来源也有些猜测,不错,他确是我同四哥哥的血脉後人,原本想着这辈子将这些旧事都忘了的,但人到临死了,才知晓对自己最重要的是什麽。」

「北辽兵临城下,官家说要迁都难逃,我心里一着慌,终究放不下,这才走了这一趟。如今见着这孩子,血脉连着心弦,就再也割舍不下了,寇相若想遮掩此事,将他处理了,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赵裕儿挤出几滴泪来,像是动了真情,「若是回京敦宗院容不下我们,我什麽名分也不要,自去修道做了姑子,不让敦宗司难做。」

寇准沉吟片刻,最近胁迫天子亲征,逼立储君风波,或许自己当真有些风声鹤唳,赵裕儿虽然同秦王一起有过不臣之心,但那毕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连官家都恢复了秦王的封号,这是便是粉饰了过去,不予追究了。而且秦王自己还有十个儿子,赵裕儿抱着的这个,就算当真是秦王血脉,也无甚稀奇,算不得什麽宝贝。

他又打量了赵裕儿一眼,见她眼角已有细纹,发髻中还有一缕银发,或许当真是人近黄昏,感怀往事?宗室里荒唐的烂帐多了,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是过不去,反正她一个女儿早已出嫁,独自孀居在家,无有夫家置喙——

想到此处,赵裕儿正抬眼瞥他,二人略一对视,他见她眸光清亮,虽有沉郁,却无自苦。

他拿定主意,沉声道:「我寇某尚不至於如此下作,要对个奶娃娃下手,只是他身份尴尬,如今皇储不定,人心浮动,你带他回去,福祸难料,不如由我派人送走,平平凡凡过一生,不比在敦宗院里拘一辈子强?」

如今同北辽刚刚修好,多年战乱国库空虚,正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实在不宜有内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送走?送去哪儿?」

「这就不劳郡主操心了,必定找个比敦宗院广阔万里的天地。」

赵裕儿还待要拦,但侍从鱼贯而入,她哪里又是对手,只得在哭喊叫骂声中任由人将孩子带走了。她故意哭得涕泗横流,宛如被人掏心挖肺,但等人一走,便收了情绪,掩上门,在铜镜坐下揽镜自顾,缓缓从衣领中抽出一块暖玉,和那孩子身上带的正是一对。她将玉捏进手中,心道:什麽血脉,不都靠一张嘴,一个信物麽,这两样她都有。

她抬手抚上镜中的面颊,露出了一个冰冷的微笑,崖州那等穷困之地,再找个不要的男婴还不是信手拈来?

明新微见玄妙仙师神色怔忪,分明陷入回忆之中,半晌後眼睫微动,回答了她关於寇准的问题:「一个狂背老儿罢了,自傲自负,以为自己左右了一个懦弱天子,便万事尽在掌握,可笑!如今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被贬去雷州那等死地,这辈子也算完了,不过死前倒还做了件好事,把他当初抢走的孩子还了回来。」

玄妙仙师忽又高兴起来,抬手摸了摸明新微的鬓角,笑道:「蝉光,你眼光很是不错,若是杨束助我完成大事,你们两个的婚事,便由我做主,全了你们一对璧人。」

明新微往後退了一步道:「外祖母有心了,不过我与他不是什麽璧人,不过萍水相逢罢了。」

玄妙仙师的手指一僵,蜷起来了捏了捏,收回怀里道:「若他比陈籍更能祝你们明家一臂之力,你也不要?」

明新微不答反问:「外祖母既然已经有了肖无妄这张牌,为何还要横生枝节?」

这话问得正中红心,玄妙仙师的表情一僵。自肖无妄虐杀卢家三兄弟起,她便知晓,他的心野了,不满足只听令於她了,想要大权独揽,她原本还想故技重施,再「造」一个血脉,然而信物已经给出去了,想要再凭空变一个秦王信物出来,谈何容易,然而天无绝人之路,竟让她等来了杨束。

「肖无妄还是杨无妄,对我而言都没什麽区别,但对你区别可就大了。」玄妙仙师换了副面孔,蛊惑道,「我选了杨束,事成之後,你们便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你难道不开心吗?」

「是外祖母您为我选了杨束,还是病急乱投医,孤注一掷呢?我想大概肖无妄的野心已经膨胀到容您不下了吧。」明新微听她忽然顾左右了言他,打起太极,便猜到了内情,笑着摇摇头,「我早已说过,我同他清清白白,我来此处,也不过出於朋友道义关心一二,如今我的疑惑已解,就不叨扰外祖母清修了,就此告辞。」

「哼,既然有几分朋友道义,不如留下来,胜了为他弹冠振衣,败了替他草席裹尸吧!」玄妙仙师面色一冷,抬手成爪,猛地向明新微左肩抓去。真是打瞌睡便有人递枕头,自己这好孙女,正是制约杨束的好棋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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