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清江平日里也是个清冷的姑娘,与弟弟妹妹们关系似乎也没这么好吧?前些时候老太太还说你性子冷淡,不怎么与弟弟妹妹们交流,如今看来,倒是姐弟情深。”
柳怡然嗤了一下,然后笑道。
“要不然二伯母我替裴般般与你说个谢谢。”
柳怡然笑意加深,叫人看不懂她的意思。
裴意平日里没怎么跟柳怡然接触过,对于柳怡然的一切还停留在顾公子跟她说的柳怡然的父亲柳漱。
如今这二伯母柳怡然越笑越灿烂,看着倒像是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可这从二伯母柳怡然嘴里蹦出来的话的语气,可算不得和善。
裴意看了眼裴清江,见其将自己护在前面,不免有些心暖。
“二伯母道谢就不用了,作为长姐,这都不算什么。”
裴清江并不在意柳怡然话里的冷嘲热讽,从善如流的接住。
“你!”
柳怡然没想到这平日里向来不涉足后宅之事的大侄女现在不仅涉足了,还直接与她对着干。
“夫人。”
“平日里,大侄女在母亲那里确实一直都是照看般般,既然大侄女说不用道谢,那便叫下头的人把我上回得来的龙尾砚送给大侄女吧。”
裴璋沉吟片刻,笑了笑,眸子有什么一闪而过的情绪,叫人难猜。
“龙尾砚?可是素有美誉的‘龙尾歙砚’?”
裴清江有些吃惊,那张向来没有情绪的脸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缝。
“这同僚就与我说,这些个东西啊,就是要给懂她的人手里,这个府里也就是大侄女能与我聊上一二了,旁的人还真不一定能够这么快的反应过来。”
“像你二伯母,她就说这种东西就是附庸风雅,若是不给你,到时候被这小子弄坏了,也没出伸冤,还得被你二伯母骂上一顿。你二伯母性子燥,哪里耐得住这些玩意儿。”
“不过这也不怪你二伯母,有些事情她确实也不知道缘由,就如这个龙尾砚,她只知道这玩意不便宜,但却不知道它对于我的意义。”
“但你二伯母最是个单纯的人,心思叫人一看就懂。”
裴璋似乎是在说龙尾砚的事情,可进了裴意和裴清江的耳朵里,似乎又多了些不同的意味。
像是在为柳怡然解释刚刚怼裴清江那番行为做解释,又像是在跟柳怡然说这件事情与裴清江本没有什么关系。
裴意透过裴清江的肩膀,看向裴璋。
裴璋正好也在看她,见裴意看过来,微微一笑,可那笑竟是叫裴意背上渗出了几分凉意。
怎么会?
裴意有些不明,分明是一个和煦的儒生模样,可刚刚她是从自己这二伯父身上感受到了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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