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染很平静:“且不说我们没她联系方式,我觉得,她肯定已经不记得我们了吧。”
“也是,毕竟我们都不同班,她转来梓育也就读了大半年。”
放在普通人身上,记得高中同年级同学也许不是什么难事。
可那是许汐言。
许汐言的生活太丰富多彩了。
她有那么多灯光照耀的舞台,攀爬过被誉为“众神居所”
的雪峰,她也去体验各种蹦极潜水滑翔伞。
她的生活是一幅花团锦簇的拼图,“梓育中学”
只是其中过分不起眼的角落一片,就算被不经意遗忘在书柜下蒙尘,对整幅拼图也完全没任何影响。
那也是闻染当天不敢抬头的原因之一。
她对许汐言的暗恋持续了这么多年,还不能从中摆脱出来。
但是许汐言,应该已经不记得她了。
其间的落差,心酸而尴尬。
跟陶曼思吃完火锅回家,闻染才现蓝色T恤下摆不知何时被溅落一滴小小的油点,不起眼,但闻染有点强迫症,抹上污渍净静置许久,手洗后又扔进洗衣机。
上床睡觉。
两天后,许汐言演奏会当天。
闻染觉得有点烦,因为从打车去文创园时的车载广播,到工作室里众人的话题,都绕不开许汐言。
何于珈今天也过来了,摊在懒人沙上刷手机。
“珈姐,你也没弄着票啊?你朋友不是演艺经济行业的么。”
“是也没用啊。”
何于珈苦笑:“那又不是别人,那是许!汐!言!”
甚至不需要过多解释,「许汐言」三个字本身就已是最好注脚。
郑恋一直贼心不死的在联系黄牛:“多高价钱我也买啊,我宁愿连吃三个月的方便面!”
可是当然,一无所获。
今天甚至没有人联系她们上门调律。
许汐言的演奏会,无论对圈里圈外,都是一大盛事。
演奏会是八点半开始,到了六点半下班,她们已不抱任何希望了。
何于珈心如死灰:“得了,姐姐请你们喝酒去。”
“行啊行啊。”
奚露和郑恋纷纷应允。
“染染你呢?”
“我就不去了,我正好把这个月的客户登记给做了。”
何于珈拍拍她的肩:“好员工,姐下次过来,还给你带两杯奶茶。”
她们坐上何于珈的车先走了。
闻染一个人坐在工作室里,世界安静下来。
她旁边泡着杯香茅茶,对着笔记本电脑,其实整理客户登记只是幌子,她心细,这些事她平时顺手就整理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