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许大夫您全都说对了。”
病人家属兴奋出声,看着许地榆的敬佩眼神,跟看到华佗神医再世似的。
既然许大夫能准确说出他媳妇的病症,不就是说明许大夫见过这样的病人,也就是说许大夫很大可能有治疗这种病症的办法。
生病的妇人也满含希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许地榆,“许大夫,我这病,能否医治啊?”
“能治好,手腕放到木枕上,我给你把把脉。”
许地榆声音淡淡,仿佛再罕见的疑难杂症,也不会让他皱一下眉头。
柳小如立在一旁,认真地听着许地榆给病人面诊,妇人患病的症状全部串联在一起,隐约能推测个大概,应该是甲状腺上面的问题。
不过详细病情和准确的药方用量,还得号完脉后才能确定。
许地榆行医大半辈子,号脉这种事情,早已是手拿把掐,很快就把号脉的手收了回来,低头开药方的时候,“如哥儿,你过来瞧瞧。”
“好的,师父。”
为了名正言顺地看诊,柳小如厚着脸皮,提前给自个儿套了层徒弟的身份,一本正经地走上前,给妇人看诊。
妇人对着柳小如笑了笑,就当是打招呼问好,耐心地任由柳小如给他号脉。
反倒是病人家属,注意到柳小如眉宇间淡淡的红痣,诧异出声,“这位小大夫竟然是位小哥儿?”
如果忽略那枚红痣,光看身材外貌,没有人会怀疑柳小如是男子的身份,偏偏眉间红痣,是辨别小哥儿跟男子最方便的办法。
“怎么?我是个哥儿,影响给你们看诊号脉了?”
柳小如挑了挑眉,主动开口询问。
对于自己是个小哥儿的身份,若是他去年的时候,柳小如还会介意,但是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一年多,他早就不在意自己的性别。
自己媳妇是来求医救命的,男人自然不会说让大夫不喜的话,连忙摆手道歉,“是小人没见过世面,在这里给公子道歉,还望公子见谅。”
“我没生气,你不必如此惶恐。”
对方道歉这么爽快,柳小如也没有抓着不放,只是他有些好奇,便开口询问,
“你能跟我说说,一个小哥儿当大夫给人看诊,一般人都是如何想的吗?你实话实说,不必诓我,我并非小气之人。”
反正他不会一辈子待在乡下当个草药大夫,迟早会来到城镇,肯定会遇到性别上的困扰。
不如现在提前知晓,好好组织语言,以备以后找充分有理的说辞怼回去。
大夫的手还搭在自己媳妇儿手腕上,男人即便心里十分不愿回答,还是思索片刻后,老实回话,“一般人在看到您是大夫的时候,先是惊奇,然后便是对您医术的怀疑。”
柳小如淡定地颔,各个行业中隐形的性别偏见,不管在任何时代都会存在,比如男人当幼师,若是第一次见,谁都会怀疑对方能否胜任这门职业。
不过他现在不需要顾虑这样的烦恼,谁让他拜了个医术高明的老师呢?凭借许地榆在杏林医馆的名声,大部分人都不会怀疑他亲自教导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