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太子支持,于他而言是要省下一桩事。
“多谢殿下成全。”
姜玉堂面上疲色竟失,这几日来的辛苦这一刻竟都化为灰烬。
喝下最后一口茶,太子起身便要离开“三日之后殿试相见。”
三日之后科举放榜,中一甲者才能入殿试,哪怕姜玉堂心中有十足的信心。可殿下此番言语,便是必然相信他一定会中。
“多谢殿下。”
姜玉堂弯腰行礼,前方太子的脚步却是停了下来。他弯着身子,却正好错过太子落在他身上的眼神。
那一眼,落在他的背脊之上。
他穿着一身修身长袍,却掩盖不住瘦了一圈的身形。姜玉堂此举,是为前程,也是为了自己。
若他知晓
太子下垂着的眼帘闪了闪,目光从那背脊骨上挪开“提醒你一句,宋行之从南疆回来了。”
“即日就到京都。”
京都码头
一艘官船停在了渡口之处,船才刚刚靠稳,里面涌出一队带刀侍卫,将整个船舱里三层外三层给围了起来。
这一番动作,四周平民百姓们吓得在原地不敢动,目光时不时的看向出船边,好奇究竟是何人有如此的排场。
等过了一会儿,船舱中的人才相继走了出来。
领头之人是个男子,身形笔直,气质卓然。哪怕是隔着江面,众人都能看出这个男子十分英俊。
岸边上,几个年轻的女子已然早就羞红了脸,收回眼神不敢再多看一眼。
身后传来脚步声,宋行之回过身,接过那嬷嬷手中人亲自上搀扶“母亲小心。”
被他叫做母亲的妇女生的极好,从面容上来瞧顶多才三十出头。一袭宝蓝色的长裙,站在甲板之上,整个人如弱柳扶风。
“无碍。”
何氏看着这个处处体贴的继子,心中微微感动。宋行之是宋府嫡出长子,也是日后宋府的掌管人。
这么些年,是他的一声母亲,让她彻底在宋府坐稳了主母的位置。
想到这里,何氏叹了口气,看着江面的对岸,试探着问道“她当真在这里”
宋行之扶着何氏下船,闻言点了点头。那双清冷淡漠的眼神里浮出一丝笑“就在这。”
“在就好。”
何氏收回眼神,松了口气。又急急往前走道“那我们快些去找她。”
她太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女儿了,如今一心只在那上面。
“母亲不用着急。”
宋行之看着身侧的人,道“我们人都在京都了,自然不用急于一时。”
“在船上待了十来日,母亲自然累了。先坐马车回去休息一晚,见相思的事情我来安排。”
“这”
何氏还要说话,可宋行之却二话不说扶着她上了马车。看着眼前这个年轻气盛的继子,他话虽说的温和,浑身的气势却又让人不敢反驳。
她犹豫了一会儿,才点头应允“那好吧。”
宋行之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消失在眼前。身侧的护卫上前,凑在他身侧耳语了几句。
片刻之间,那双本该含着笑意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宋行之抬起头,眼中的神色宛若带着冰刀。
“你说他要成婚”
护卫被吓得浑身一颤,紧接着背脊骨浮出一层冷汗。他点了点头,喉咙里溢一声颤音“是”
“呵”
宋行之漆黑的眼神如墨一般深的不可见底。
倘若姜玉堂知晓自己从始至终只是他人的替身,看他还不会如此做梦。
冷笑一声,宋行之抬起头,那神情冷漠且淡然“不过是他痴心妄想。”
除了沈少卿,世上再也无人能入她的心。
宋行之三个字,姜玉堂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是谁。这人对他而言,并无多大的波澜。
无非是喜欢沈清云,而沈清云不喜欢他罢了。
姜玉堂此时春风得意,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后来,却也是这个人让他知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万念俱灰。
若是再有一次的机会,他一定早早将人拦在京都城外。让人不可踏入京都半步。
可等他后悔的时候,一切已经为之晚矣。,,请牢记收藏,&1t;